江震也一改往昔不耐烦的样子,但依然掩藏不了眉头的嫌弃,“喊你们回来一起吃个饭。”
她嘴角的讽刺更大了。
他招呼家政阿姨上水,祁欢看着阿姨端了两杯茶水放在他们面前。
这还是第一次在江家感受到客人的姿态呢。
江震客套地说道:“让阿姨多加几个菜,我们先坐沙上等会儿。”
他的薄唇溢出笑容,牵着祁欢的手坐在他身旁,“爸,您做主就好。”
他的话正好给了江震台阶,“司寒这么说,有件事得跟你们好好商量商量。”
顾司寒不动声色看了祁欢一眼,淡淡开口:“您说。”
“欢欢虽然从小到大不在我身边养着,但到底是我江震的女儿,江家的大小姐,你们领证也有一个多月了,当初欢欢说你们年纪小不想办婚礼也就罢了,难道我江家的女儿就应该这么委屈?连个酒会都没有吗?”
好赖话都让他说了。
祁欢按住顾司寒的手,示意他等下说话。
她轻笑地插嘴:“可是爸您可从来都没有在外宣布过我的身份呢,别人只当咱们江家只有江祁珊一个女儿啊。”
林瑞从楼上下来,笑着打转圜:“这事都怪我,欢欢你别气,是我考虑不周,你的身份你爸肯定会好好澄清一下的,你可是咱们江家的骨血怎么会委屈了呢。”
“不委屈呀,爸不是只有一个最爱最乖的好女儿江祁珊吗?您几年前在酒会上不就宣布过了,所以我的婚礼酒会就只是我和顾司寒的,我们什么时候办您也不用问了。”
江祁珊咬着唇回头看了她妈一眼,林瑞赶紧递给她个眼神安抚。
江震睨了祁欢一眼,但碍着顾司寒在他不好作。
他忍着怒气,视线堵不住的寒凉,“你胡说八道什么?”
江祁珊一副姐妹情深,为姐抱冤,“爸,我就知道当初没有宣布姐姐她肯定难受委屈。”
林瑞插话,“司寒还在这儿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们先聊着,我去厨房看看。”
顾司寒握住祁欢的手,“爸,酒会的事我听欢欢的。”
“我听秘书说了,咱们江家产业最近被人夺走了很多项目,这事您放心,作为您的女婿,我肯定是会帮忙的。”
他的话不疾不徐,慢条斯理的温文儒雅,只是细听下噙着丝丝缕缕的狠厉:“但是江家是不是缺欢欢一个说法?我可是顾家子孙里唯一的男丁,欢欢是我老婆,我不但要爱她敬她,我更会护她,我是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欺负她的人。”
祁欢的心蓦然停了一瞬,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在单打独斗。
江祁珊的眸死死盯着他握着的祁欢那只手,若不是她横插一脚,原本顾太太的位置该是她的,顾司寒该护着的人,或许也是她。
江震的眸微眯,蓄着暗芒,但面上仍不露山水:“司寒说得哪里话,我可是她唯一的亲人,不对我闺女好对谁好?”
顾司寒淡笑,“谢谢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