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御礼则是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两个人。暮蝉也看见了周御礼,随即松开宋宣华,恭恭敬敬的向周御礼行礼。
–
“固孝宗王对和安堂的大恩大德,和安堂恐怕无以为报。”
暮蝉行大礼,周御礼忙把暮蝉扶起来,“今日是你们好好叙旧的时候,本王不过是陪同,大可不必特意招待。”
话音落,宋宣华的目光也落在周御礼身上,不明白暮蝉为什么这么感谢。
不过仔细一想,自己几个月以来受了这么重的伤,的确是在清域府养伤,日常又悉心照顾,才能到如今得以痊愈的地步,心里也就清楚了几分。
暮蝉虽然不在,可是可想而知,仍然是对周御礼千叮咛万嘱咐了的,如今看见自己的徒弟完好无损,自然感谢。
这一幕多了些温暖,然而来到和安堂宋宣华仍然有要紧的事情记在心里。
于是周御礼话音刚落,宋宣华就急忙拉住暮蝉。“师父,我师姐呢?”
暮蝉自看一眼内间的方向,知道宋宣华回来是为了什么,心里着急,于是便没有多说话。
如今宋宣华回来了,和宋琉华好好聊一聊,恐怕也能多一些底气。
于是等宋宣华他们进去之后,暮蝉仍然留在外面煎药。
指明方向后,宋宣华几乎是冲到内间。刚进门就看见宋琉华正好醒着,手上还拿着征遄府里送来的成婚典籍。
手上的典籍被翻开来一大半,恐怕这几天,宋琉华都在认真钻研礼仪。
她作为平民女子,对皇家婚典的礼仪等事情自然是知之甚少,为了不给和安堂丢脸,更是不给征遄府丢脸,宋琉华算得上是下狠功夫了。
应该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所以宋宣华刚进来的时候,宋琉华就已经看着门口,刚进来,和宋宣华冷不丁的对视在一起。
“宋琉华?”
看见宋琉华第一眼,宋宣华就想起来,那天去征遄府的路上,一路上都在和自己斗嘴打闹的宋琉华。
好像穿越过来之后,本来平平无奇的生活,一切事情的改变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那时候的宋琉华虽然心里藏着心事,但是说话直接,周身都洋溢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气息。
可眼前的宋琉华,不复当时一般烂漫,眸子里不可避免的染上了许多沉重和考量,像极了被困在笼子里的飞鸟,恐怕还有心甘情愿的悲壮。
宋宣华看着,便知道她早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
也许从宋琉华第一次看见周御景,悄悄把这份喜欢藏在心里的时候,就已经埋下来了今天的因果循环。
如今走到这一步,是任何人都无法控制的。
“听说你在围猎场伤得很重,现如今能看见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花朝节的时候,那些事情,说到底是我愧对于你,我欠你一个道歉。”
下聘之后,宋琉华早料到宋宣华会过来,也知道这应该是在婚礼之前,他们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