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昭然长腿轻松撑住地面,叼起手腕皮筋将卷拢到一起,手臂搭在车把前,“谁又惹你了?”
“你和漂亮纸片说话就惹我。”
“嘿嘿。”
昭然凑到他脸前,“我又没和她交流,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那还叫没交流?”
郁岸睁大眼睛,用力捏捏昭然的上臂,“她都这样了,”
然后用脚尖勾勾昭然的脚踝,“都这样了,这叫没交流哇。”
“就是没交流。她不是纯种畸体,所以她不会这个技巧。”
昭然笑着低下头,使两人太阳穴重叠相对,但不接触,“这才是交流。”
如空气般轻盈的血红触丝从皮肤下的毛细血管中延伸出来,飘落接触到郁岸的太阳穴,柔软的触感与脑部的某种神经接触纠结。
郁岸感到身体中像过了一道电流,似乎幻听到了什么声音,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但脑海中接收到了一种特殊的信号,暧昧黏软,明明昭然嘴都没动,郁岸却分明感觉到他在问:“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郁岸左顾右盼寻找脑海中声音的来源,紧张地咬住指甲。
他的反应太有趣,经过一通周密的分析,昭然判断他应该是在害羞,几年前与听话乖小孩相处时,他每次被撩到就会表现得很紧张。
“我们如果想和对方表示那种方面的好感,就会这样做,或者非常亲密的家族成员之间也会这样做,如果成员背叛家族,在这样交流时就会被觉情绪异常,所以是表露忠诚的意思。”
昭然拢起他的头亲了一下额头。
没想到这一下给郁岸打了镇静剂似的,一路上都很老实。
半路上,一直安静的郁岸突然说:“可以。”
反应慢半拍的样子把昭然逗得直笑。
落日没入地平线,光芒渐弱,整座城市都在跟着一起熄灭。纯黑摩托在跨海长桥上飞驰,强风吹拂,他抱紧昭然的腰,昭然的体温透过薄衣烘着自己,让他确信落日消失是因为被自己搂进了怀里。
天色由红变蓝,再迅黑成一片,昭然问:“昼伏夜出,是不是很像老鼠?”
“是废墟精灵。”
郁岸贴着他脊背摇头,明明是死气沉沉的城市夜晚中稀少的生机。
昭然感觉到他摇头晃脑用力反驳的动作,如此简单就被治愈了。
郁岸迎着风在昭然耳边问:“你之前不是不准我和别人说自己能换核吗,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你那么高调,还当众跟我打了一场,现在还准我跑出来,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你在实力测试里暴露自己,公司出了叛徒,秘密被机械组长泄露出去,继续藏着掖着反而显得我怕了。没不准你出来啊,有家长带着去哪都行。”
“你不训我啦?”
“训你有用吗?连球棒都知道你是个熊孩子了。”
“有用。”
郁岸双手环在他腰间,一通乱摸。其实不是不知道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昭然不爱听,会生气,但就是喜欢享受把他惹毛再哄好的过程,即使因此挨揍也有点舒服,因为被管教的时候总会得到一种心理安慰,郁岸终于对日记中的文字感同身受€€€€“他的愤怒源于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