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将手里的矿泉水往她的脚心冲过去,他指腹有薄薄的茧,比起矿泉水的冷,钟令儿更受不了的是他指腹带来的瘙痒。
她脚心缩了一下,随即被他抓回去。
“别动。”
其间又示意她开第二瓶矿泉水。
他连着开了4瓶矿泉水帮她作流水冲洗伤口,接着打开小药箱,拿碘伏给伤口消毒,上药,再做简单的包扎。
钟令儿脑子懵一片空白。
看着他又从购物袋里取出两张湿纸巾,分别撕开包装,帮她把左脚仔仔细细擦了个干净,大概是刚才帮她清洗伤口时,过了太多冷水,他每根手指头微微凉,而她的脚心仍是温的。
冷热一交替,触感更为明显。
赶巧他手机来了电话,他手上沾了她脚心的灰,不方便接听,于是拜托她帮忙开个免提。
钟令儿伸出手,从他大衣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来电显示“妈”
……她划下接通,开了免提,往他那边递近一些,方便他讲话。
手机里是一个平稳温和的女声。
“阿谌?不是说好陪我吃饭么?怎么现在也没见到人呐?”
谭谌以动作没停过,边擦拭边说话。
“路上碰见个朋友,她受了点伤,我帮她清理伤口。”
那边问:“什么朋友?伤得严重么?你在哪呀?”
谭谌以耐心十足,口吻缓和,回答时该掠过的问题自然掠过去,“伤得不重,就离吃饭的餐厅隔了两条街,我一会儿就过去了。”
“啊嘁!”
边上的钟令儿打了个很扎实的喷嚏。
她捂着口鼻,下一秒又是实实在在的一声。
“啊嘁——”
:“什么声音?你朋友是个女孩子?”
谭谌以大大方方承认:“是一个女性朋友。”
那边似乎是斟酌了一下,不管妥不妥就说:“那你把她带过来让妈瞧瞧。”
话完又补一句:“如果是你那些不正不经的女性朋友,那就算了。”
谭谌以无奈应一句:“妈,我什么时候有过不正不经的女性朋友?”
那边说:“不是最好。既然不是,那你一会儿就给我带过来,我还不知道你?你身边的女性朋友,有哪一个和你关系普通了?”
谭母这话有歧义,容易引起误会。
她的意思是,谭谌以为人挑剔,无论是工作,生活,还是社交,只要他看不上眼,他都不会去多接触,男性也好女性也罢,但凡能够和他走得近的,关系都不一般。
至于这个“不一般”
,程度有多深有多浅,那就不是她所知的了。
反正在她看来,只要关系不一般,那就有进一步展的可能。
但是钟令儿不晓得个中缘由,一听就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