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染上颤音,“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安国公主轻飘飘瞥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死死咬着牙不将痛楚呼出声的唐毅,问道:“被你们私吞的修筑堰河款项可还有剩余?”
刘章微怔,“你……你不问我们为何要反?”
这难道不该是重点吗?
“造反需要理由吗?”
安国公主从容笑着,“无非是佞臣当道,皇帝昏庸,民不聊生。大庆开国皇帝不就是因此号称自己顺应天命,揭竿而起吗?”
“……”
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这般让人觉着不爽?
“所以,你们私吞的款项可还有剩余?”
刘章不知道她为何要紧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却还是摇了摇头,“你既然知晓我们在望江府养了私兵,就该知晓养兵费钱,那章银子早就没了。”
安国公主脸上的失望顿时显而易见。
刘章有一瞬间止不住怀疑,这位传闻中的安国公主,不会就是想趁着机会,打打秋风?
失望至极的安国公主对外招了下手,门外守着的兵士立马进屋。
她朝刘章和地上的唐毅抬了抬下巴,“收监,听从钦差落。”
说完,转身就要走。
“殿下!”
安国公主顿住脚步。
身后,唐毅左手死死捏着被削掉一层皮的手,额角汗水顺着脸颊淌落下来。“殿下贵为大庆守护神,为大庆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
因为手掌疼痛难忍,他强忍着疼痛继续道:“小皇帝却听信小人谗言,收缴殿下兵权,殿下心中难道不怨吗?”
当日小皇帝收回安国公主手中兵权,令其在锦绣长安城不得私自返回西北军营。消息传来,唐毅等一众旧部心中愤恨难以言说。
安国公主转身,眼神有点儿莫名其妙,“为何要怨?”
唐毅悲愤,“殿下是先皇亲封的安国公主,手掌大庆兵权,小皇帝却不问缘由就让殿下交出兵符……”
“那又怎样?”
安国公主打断他的话。
她的眼神依旧平静,仿佛说着再正常不过的话。“兵符不过是死物,交不交出去有和区别?”
有兵符能号令大庆三军,区别大着!
“有我在,我便是大庆的兵符,还要什么死物?”
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理所当然的话。
唐毅死死盯着她眼睛,现她说的就是心底的实话。
这时他才突然意识到——的确,安国公主调动大庆兵马,何时曾用过所谓的兵符?
对大庆而言,她便是活兵符。
安国公主一出,军心安定,四海皆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