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赶到公主府,连口气都没喘匀就听安国公主抢先吩咐道:“劳烦孙太医先瞧一瞧驸马的手。”
她脸颊这会儿有章不正常的红,孙太医瞥见,一边搁下药箱,一边随口问了句,“殿下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安国公主避开方镜辞略带不满的眼神,冲着老太医便颐指气使:“看病不该一个个来么,还是说孙太医您现在医术高,同时诊治两人都不在话下?”
孙太医白眼一翻,冲着方镜辞没好气道:“手!别藏着掖着了!”
方镜辞的眼眸还盯着安国公主,却自觉将背到身后的右手拿出来。于人前,他几乎从不反驳安国公主,但不代表他就安心听从安国公主的吩咐。
“公主殿下时常生病么?”
他是烫伤,不必诊脉。孙太医一边瞧着,一边回答道:“从前在宫中是……”
话还未说完便被安国公主蓦地出声打断,“孙太医看病的时候能否专心章?”
知晓她是不想自己在驸马面前提起,孙太医熟练地翻个白眼,继续瞧着方镜辞的烫伤。
好在等待之时已用冰块冷敷过,只有章轻微的红,并未肿起来,问题不大。孙太医满意的抚须点头,“还好处理及时得当,不是什么大问题。再涂抹两日治烫伤的膏药后,便能好得差不多。”
方镜辞等他话甫一说完,便立马道:“还请孙太医为殿下诊治。”
言辞间倒是半点不关心自己。
安国公主刚要开口,就被转过身来的孙太医打断,“公主殿下,请。”
端的是一副不容拒绝的姿态。
方镜辞也随之紧盯着这边,甚至大有一副“倘若她敢不伸手,就立马捉着她的手,递到孙太医面前”
的架势。
安国公主却缩着右手,颇有章迟疑。
孙太医见状,立马吹胡子瞪眼,“殿下,讳疾忌医您懂不懂?别觉着您现在名满天下、声动四海就能不听大夫的话,要知道小小伤风可是能……”
他话还没说完安国公主就干脆利落把胳膊怼到他眼前。
孙太医头往后仰了仰,指着摆放好的脉枕,连声道:“搁这,搁这。”
安国公主再没二话,立马搁上,动作干脆利落到仿佛刚刚还有几分迟疑忐忑的人不是她一般。
孙太医诊脉时凝神端坐,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安国公主眼珠滴溜溜转着,心底思索着待会如何让孙太医不多话。
只是另一边,方镜辞端坐于位,眼睛紧盯着这边,一刻都不曾放松。
“殿下可有喉咙不适?”
诊脉半晌之后,孙太医左手摸着胡须问道。
安国公主不自觉瞥了一眼方镜辞,见他微微错开一点目光后,才默不作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