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容与记得,原剧情里澍清并没有去过绛雪峰的后山,也不知道反派师尊虐待梁郁的事,只知道小师弟总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身伤,伤的还极重,猜来猜去,也没想过是自家师尊虐徒。
他揣着怀里的凤凰石走在风雪中,好似捧了个暖水袋,不,比暖水袋还好用,他的全身都被暖意包裹着,没穿外袍都不觉得寒冷。
时容与到靠近梁郁屋子这边的院子,院里有一方水池,池子修的很低,里面开满了雪莲。
他正好觉得怀里的凤凰石有些太热了,便靠着池子边坐了下来,右手伸入池子轻轻拨弄着池水,慵懒写意的等着梁郁。
没多久梁郁便从后山回来,连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整张小脸白的跟纸似的。
他看到院子里的时容与正垂眸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池水,整个人靠在池子边像是一只慵懒的猫。
梁郁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抹光亮,原本一瘸一拐的步子努力走的正常些。
师兄竟然还在,还好他没有让师兄空等。
“师兄。”
他没敢走的太近,远远的喊了一声。
时容与微微偏过头看向来人,却要装作自己一无所知的模样:“去哪了?”
梁郁张了张嘴,想了半天才道:“师兄等很久了吗?”
也不知道他是不知道如何撒谎还是不想对师兄撒谎,时容与听着梁郁将自己的问题略过,也没有立刻戳穿:“不久。”
梁郁似乎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那就好,我们开始吧,师兄。”
时容与闻言,差点没被梁郁气笑,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想着练功?
他起身走到梁郁身前,伸手轻轻弹了一下梁郁的额头,带起一阵冰凉的水花:“脸白成这样,真以为师兄看不出来?怎么回事?”
时容与伸手拉过梁郁的手,灵力缓缓探入,将少年体内的状况探了一遍,果然灵力溃散,原本炼气期的灵力都流失殆尽,经脉也断损的厉害,能从石洞撑着走到这里也是奇迹。
梁郁本想抬手摸一摸被弹的额头,不是很疼,反而痒痒的,只是眼前阵阵发黑,他晃了晃身子,下一秒便撑不住倒了下去,疼痛在身体的每一处叫嚣着。
时容与连忙将人接到怀里,扶着人坐下。
时容与贴近的时候能够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崽子抖的厉害,少年又冷又疼,含糊着问:“师兄……我是要死了吗?”
时容与沉默了一秒,将衣怀里的凤凰石拿了出来,塞进了梁郁的手里:“拿着它就不会那么冷了,别怕,你不会死的。”
梁郁的睫毛都在不停的颤抖,但掌心传来的温度如师兄所言,真的很暖,不止是手上,还有后背贴着时容与的肌肤,也很暖和。
梁郁大概是在山洞里已经将鲜血都吐干了,现下倒是一口鲜血也没吐出来。
时容与运起灵力拍在梁郁的后背,灵力输入对方体内,游走四肢百骸,修复着受损的经脉以及破碎的丹田。
梁郁有了凤凰石,渐渐的不再颤抖,只是修复经脉弥补丹田就如同将方才的疼痛重新经历一遍,疼得他额头都渗出了汗,他死死咬着牙没让自己出声,忍受着剧痛。
这样的疼痛,他每月都得承受一次,本应该早已习惯,可偏偏又习惯不了,犹如反反复复的折磨,好似钝了的小刀在他身上凌迟。
时容与,怀瑾仙尊……迟早有一日,他一定会亲手,也让那个伪君子尝尝这样的折磨。
时容与大部分的灵力被封,要修复梁郁的伤势,以现在的灵力有些勉强,但他却不曾松手,封存的灵力好似被一个球一样的结界裹住,他此刻却想要强行破开那道结界,灵力仍旧源源不断的朝梁郁体内输送。
半晌,时容与偏过头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贴在梁郁后背输送灵力的手也垂了下来,缓缓滑落。
“师兄!”
梁郁转身接住了时容与,猛然发觉对方竟然好凉,整个人好似院中纷飞的大雪,冰凉刺骨,墨发从额前散落着三三两两,将时容与整个人衬得如同白雪堆砌,稍稍用力便能支离破碎。
时容与的灵力透支,此刻只觉得整个人都失了力,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却还对梁郁浅笑了一下:“你看,师兄说你不会死,你就一定不会死。”
梁郁看着呼吸渐弱的时容与,脑海里似乎有根弦猛的绷断了,他抱着面色苍白的琉璃人,心慌的厉害。
哪怕是被时容与折磨,在山洞里被迫成为一个废人,奄奄一息险些死掉,他也没有像此刻这般心惊胆战过。
他颤抖着声音道:“师兄,你再坚持一下,我,我带你去找师尊,师尊一定不会不管你的,我去求他。”
梁郁抱起时容与,朝着时容与的房间奔去,路上踉跄了好几步才跪在时容与的门前:“师尊,求求您救救师兄吧,他快不行了。”
少年的语气格外的焦急:“师尊,我求您了,救救师兄吧,您就算厌恶弟子,对师兄总不会见死不救的,师尊,求您出手救救师兄。”
他抱着时容与跪在雪地里,哀求声声声泣血,可是不管他如何求恳,屋子里的人照样铁石心肠,不曾动摇半分,紧闭的房门也没有打开哪怕一条缝隙。
梁郁垂着头捏了一把地上松厚的雪,感受到怀里的人气息越来越弱,冷声道:“就因为师兄救了我,你就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吗?时容与,你不配怀瑾之名,你也不配做别人的师尊!”
时容与其实没有彻底昏过去,只是半昏半醒着和系统拉扯福利呢,系统已经保证过了他不会有事,于是时容与就心安理得的和系统讨价还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