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文,下周户外拓展活动的费用,全班就你一个人没交了。”
班长拿着登记费用的本子站在教室过道上跟江曼文对话,虽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脸上却带了些许不耐,每次班上有什么活动要交钱,最迟交钱的肯定是她。
“……可以不参加吗?”
江曼文小心翼翼地问他。
“老师说了,这次活动很重要,每个人都得参加。”
“那……可不可以再等两天?”
学校的奖学金还没有发下来,她妈妈因为生病最近都没有出去工作,原本就捉襟见肘的生活变得更加拮据。当初因为她优异的学习成绩,学校将她特招进来,并且承诺免她三年学费,可是即便这样,这所学校多项课外活动的费用依然让相依为命的母nv俩很是为难。
“那你自己去跟班主任说吧,我没这个权利。”
说完就转身打算离开,他就知道这钱肯定没那么快收到。
江曼文身后传来熟悉的nv声,声音不大,但是周围的同学即便都能听清楚:“没钱跑来谨益上什么学,外面的普高都便宜得很,si要面子活受罪!”
顿时周边有好几个声音附和她起来。
声音的源头来自班上nv生团t里的头号人物---刘心悦,刘心悦生的漂亮,唱歌跳舞样样优秀,家境优渥,在班上很受欢迎,平日里她也跟班上的同学团结友ai,可是她唯一讨厌的就是江曼文。
至于原因,则是刚进高二时,一次选座风波引起的。当时班上选座是随机ch0u签自己选的,号码靠前的先选。刘心悦号码靠前,选好位置后,拒绝了许多想跟她同桌的男生nv生,主动邀请梁怀清当他同桌,对方却对她的邀请视而不见,大咧咧地当着她的面坐到了江曼文的身边。
这样明晃晃的无视让刘心悦如何受得了,自那以后,以刘心悦为核心的nv生团t全都孤立了江曼文,而大多数男生为了讨好刘心悦,也选择了跟她站在同一战线,就这样,刚进高二,江曼文就被班上大多数同学孤立了。
或许是因为梁怀清名声在外,故事传开后,学校其它班级也有不少nv生对江曼文怀有极大的敌意,毕竟像她这种老土又木讷的nv生,如何能配得上谨益中学的校草,哪怕只是一点点传闻,也是侮辱了她们的男神,所以时常会有人找她麻烦。对于这些,江曼文除了默默忍受别无他法,就像她妈妈说的,她跟这所学校其它人都不一样,除了好好读书,她没有任何任x的资本。
唯一能做的,就是离梁怀清远一点,可是梁怀清做事从来都我行我素,作为同桌,能不能避开也不是她说了算。
“多少钱?”
一直安静趴在桌上睡觉的少年忽然抬起头来,叫住还没走远的班长。刚刚睡醒的嗓音带了几分沙哑,周边热闹的议论声马上停了下来。
班长后知后觉地发现这话是对他说的,愣了半响后才回答他:“这个钱你交过了。”
少年皱了皱眉,有点不耐烦地重复刚才的话:“多少钱?”
知道这位大哥脾气不太好,班长识趣地将手中的本子递过去给他看,梁怀清低头瞟了一眼,拿出钱包漫不经心地数了一叠钱递过去给他。
班长在四周同学“关切”
地目光下清点了那一叠钱,点了点头,低头默默地离开了,留下四周几近凝固的空气以及呆愣的众人。
自始至终,江曼文都默默地低着头坐在一旁,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敢,她想阻止,可是他想做的事,肯定没有被拒绝的可能;想说谢谢,又害怕大家误会,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大家都回了自己座位坐好,她才在本子上写下一行字,悄悄推给他:谢谢,钱过几天我再还给你。
梁怀清倒是没想到这小鸵鸟会以这种方式跟他说谢谢,他侧头看向她,小鸵鸟哪里有半分等自己回复的模样,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师听课听得十分认真呢,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摇了摇头,也罢,大手刷刷在本子上写下回复,把本子推给她。
或许是头一次在课上开小差,江曼文收到他推过来的本子紧张得手心都是汗,生怕老师发现。装作不经意地打开,苍劲有力的笔迹:不用,如果非要还,你可以用其它方式。
其它方式,是什么方式?江曼文很难得的在课堂上走神了。犹豫了半响,在本子上写下回复:什么方式?
她却一直没等到梁怀清的回复,因为他趴桌上睡着了!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江曼文慢吞吞地收拾书包,而梁怀清仿佛没听到下课铃声一般,继续趴在桌上补眠,江曼文靠墙坐着的,他不走,她就出不去,直到四周的同学都离开了,她才犹豫地起身推了推他,“醒醒,放学了。”
梁怀清抬起头来,定定地坐在原地看着她,丝毫没有要给她让位置的意思。
她被他看得很不自在,脸上悄悄起了红晕,在原地磨蹭了半响,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刚刚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你想要我怎么还?”
“我很可怕吗?”
少年看了她半天,沉沉地开口,却没有直接回复她。
“没……没有啊。”
不懂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但是说不怕是有点心虚的。
“是吗?那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他毫无预兆地靠得她近了些,江曼文被吓得跌坐在椅子上,生怕他又像几天前那样“欺负”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