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点儿。”
周渡接住他,无奈地叹口气。
“你最好还是进屋,”
楚漾说,“凌二不太舒服。”
陈迦礼一下就懂了,连连点头,装感冒风寒身体不适,跑到门口的路边去站着。
尽管来接应的手下是心腹,楚漾仍旧秉持着不可向外透露雇主易感期状况的原则,选了周渡和李观棋一起将凌意舶扶上二楼睡觉。
安顿好凌意舶,周渡紧绷的心情得到缓解,又知道一定有躲不过的惩罚,“楚席,我们这次确实是失职了。”
三个手下站成一排,恭敬地听候落。
“他怎么出来的?”
楚漾只想知道这个。
“据现场勘察分析,二少爷看起来是从二楼跳下去的,”
周渡答,神色中也有不解,“但二楼也那么高……”
况且昨晚渝水下了雨,一不小心就是缺胳膊少腿的风险。
凌二少爷为什么要往楼下跳,为什么跳了又乖乖跟着回来,为什么一定要出去一晚上?
关于凌意舶如何逃跑的,其实楚漾能猜到几分。
估计是因为他自己不在,人手不够,周渡没有安排轮换巡逻,再加上凌意舶这一天闭门不出表现得太服管,周渡就松懈了对主卧窗户下区域的看管。
如果被凌沣知晓此事,恐怕凌意舶能外出的规则也会被打破,到时候父子俩再起冲突,恐怕更不利于工作开展。
“等会儿你带着他们两个围绕明水湾跑五公里吧。”
楚漾说。
“啊?”
李观棋率先抬头,有些错愕。
另外两人也抬头,没料到这么轻松被一向纪律严明的楚漾放过。
“没有往上报就好,”
楚漾像昨晚根本没有生看管对象逃跑的事情,凝思片刻道,“凌二昨晚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怎么了?”
“噢,噢噢,对的对的,”
陈迦礼拆开一包饼干塞进嘴里,想压一压头晕的感觉,伸爪子打他们一下,“凌二少爷一直都在啊,你俩脸怎么愁得跟苦瓜似的,支棱起来啊哥们儿!”
“是。”
周渡和李观棋一同回答。
周渡踌躇了一下,还是说:“谢谢楚席。”
原本凝重的神色瞬间轻松,李观棋朝陈迦礼肩膀推了一下,笑起来,“走走走,快,我们换运动服跑步去!”
周渡的视线却落在楚漾眼下那一块伤口处,有些担忧:“你脸上的伤是……”
腥咸的海风自二楼走廊穿堂而过,楚漾这才察觉到它的胀痛,又想起昨晚凌意舶如羽毛般轻柔的触碰,了下怔。
“小问题,”
楚漾面不改色,“被飞来的小石头砸了一下。”
没有人会相信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