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宜抬脚,走进了城内。
城内的种种与城外不同,城内上空顶着的玻璃罩,自动隔绝了外界的水,隐隐有阳光撒下来,流光炫彩,煞是好看。
古城内张灯结彩,街道两旁全是叫卖的商贩。
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
在看到新入城的程宜后,他们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一副再好客不过的模样。
逆着人流行走的程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如果忽略掉卖糖葫芦的小贩肩上扛的稻草靶子上,插的全是一串又一串的眼珠子;耍猴的老人耍的是一个被剥了皮的小人;肉铺老板的钩子上挂的也是赤条条的灵长动物……
这个城确实很正常。
严焕之前想说的是这里全是人?还是全是鬼呢?
想到这里,程宜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期待的笑容。
摸了摸空荡荡的肚皮,程宜想起自己一大早就来接任务做,也没顾上吃饭,这里既然有这么多卖好吃的商贩,他要是不买点儿什么的话,岂不是很亏?
程宜走到卖糖葫芦的小贩身后,“你这糖葫芦怎么卖的?”
小贩闻声,脑袋转了18o度,空洞的眼眶对准程宜,脸上浮现出热情的笑容,“不贵不贵,一文纸币一串,客人要几串?”
“纸币长什么样?”
听到程宜这个问题,小贩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黄色的纸币,“客人是新来的吧?纸币就长这个样子。”
纸币呈圆形,中间一个正方形的孔洞,样子很像古代铜币,只不过通体都是由黄纸构成,处在小贩手掌边缘处的纸币随风摇摆,似乎随时都会飘走。
程宜用命令的语气道:“你松开点儿,攥得太紧了我看不清。”
“这样啊?”
小贩听话地将手松开了一点,恰巧一阵风吹来,立刻就被风吹走了一枚纸币。
程宜二话不说地伸手,动作极快地将半空中的纸币逮了回来。
就这样,小贩的钱变成了他的钱。
程宜把这枚纸币交到小贩手里,“呐,给你钱,我要一串糖葫芦。”
没有眼睛的小贩只能靠手摸索着检查,他仔细检查完程宜递来的纸币,并没有现不对后,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真挚了。
“好的,客人给你糖葫芦。”
小贩伸手摸索着稻草靶子,从上头取下了一串‘糖葫芦’递给程宜。
程宜伸手接过,转身迈步走开的同时,打量着手里的糖葫芦。
‘糖葫芦’的表面裹了一层厚厚的糖浆,闻上去甜丝丝的,尽管如此仍不能改变竹签子上串有四颗眼珠子的事实,眼珠子的瞳孔涣散,玻璃体也已经浑浊,看来取材貌似不太新鲜。
三无产品也就算了,过期食品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程宜正犹豫着要不要吃,身后突然响起了小贩的声音。
“等等,客人别走!”
程宜有些忐忑地回头,难道是这个小贩现他白票?要重新管他要钱?
可是已经到手的东西,程宜并不想要还回去,他是抢了就跑呢?还是……抢了就跑呢?
只见对面的小贩又从稻草靶子上取下了一串糖葫芦,递给程宜。
“我刚才差点儿忘了,今天是城主的生辰,为了庆祝城主生辰,城内所有商家的商品都要半价出售,所以我的糖葫芦也是买一送一!”
程宜接过糖葫芦,莫名其妙地问道:“城主的生辰,关你们什么事儿?”
“你懂什么!”
刚才脾气还很好的小贩,此刻突然怒道:“没有城主就没有我们的今天,城主是我们整座城居民的大恩人!”
程宜:“他救了你们一命?”
“不!城主做的事情,比救我们一命还要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