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脑海中将前前后后他所有试探串在一起,震惊地意识到——
不会吧,这变态以为她跟易临声?
说实话,赵听月很想应下来。
转念一想,凭叶变态这阴谲诡异的性子,万一对她的兴趣还没消散,一个兴起盯上易临声,想想还是算了。
“他是我一个朋友,来给我送东西。忘了说,我是一个单身主义者。”
后面一句话欲盖弥彰的意味明显。
可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叶辞秋嗤笑一声,自上而下审视着她,眸底的星星点点笑意似乎是在嘲笑她的烂演技。
见鬼的单身主义者,她怎么不说她是蕾丝边呢?
虽然知道这可能是她在骗人,可他的心情还是因为她的否认舒展了半分。
不外乎叶辞秋会这么想,赵听月后知后觉她当时在机场外的状态在外人看来,确实很像为情所伤的表现。
她哪里知道,叶辞秋只是拿不准到底是哪种情而已。
赵听月窘迫地想,说来可惜,她这辈子活到现在还从未因为男人伤情过,就连眼前这个被她实打实睡过的男人,也只是一场意外。
程安安说得对,她这张脸注定了就不能为任何一个男人停留。
想到这里,赵听月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挑明两人之间那道心照不宣的溯源“叶辞秋,五年前在英国,我们见过。”
她的用词反复斟酌,十分小心。
她做梦也没想到,她分明连两人在一起的细节都忘了,有一天却要当着他本人的面,试图把这件事讲开揭过去。
最重要的是,她从未想过此生要跟任何人产生多余的羁绊。哪怕是他这种权贵子弟惯用的钱色交易,她都敬而远之。
叶辞秋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度冷了下去。他没有像之前在解韫的别墅里那次一样打断她的话。
赵听月心脏狂跳,直视他极具压迫感的眼睛,握紧拳调整呼吸道“我想说我已经忘了,那样的事以后也绝不会生第二次。”
如一盆冷水迎面扑下,狭长的眸子如深潭中的寒冰,犹如刀刃的锋利目光徘徊在她脸上,他的声音似恶鬼残忍“什么意思?”
无论是想借此从他身上获得什么,还是越过他的心思直接喊停,那都是叶辞秋不能容忍的事。
他这一生张狂恣意,嚣张桀骜,从来没有人可以按着他的头,指手画脚告诉他哪件事应该怎么做。
尤其是,他早已挣扎其中。
赵听月还不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都是错,她迫切地想做个了断,“谢谢你今晚送我回来,我想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叶辞秋报复她,利用她,说是因为解韫也好,因为五年前的情事也好,又或是后来她送上门来的有求于他。
赵听月希望能从他嘴里得到一个恩怨两清的肯定,又或者是下意识的想阻止一些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却让她在潜意识里就惊慌不安的隐秘变化。
从宴会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就不是纯粹的厌恶了,她应该早点察觉到的。
不过好在现在也不晚,她要彻底斩断跟叶辞秋的所有关联。
叶辞秋原本是直着上半身的,此刻却散漫的向后一靠,精芒掠眸,那道能杀人的目光终于从她脸上移开。
他残冷一笑,“赵听月,是我最近太仁慈了吗?”
他的声音森寒刺骨,赵听月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就听到他一字一顿的阴鸷之语“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有说不的资格了。”
奇怪,他分明不想陷进去,可当亲耳听到她要结束一切的时候,他却怒火中烧了。
野归野,狂归狂,叶辞秋很少又如此不理智的时刻。
赵听月怔住,或许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尽管心底有失落划过,可突然再次直面他这副冰冷邪恶的面容,她依旧失去了反应。
半晌,一道轻柔的女声打破一室窒息。
“叶辞秋,你想要什么呢?”
赵听月的表情看起来似乎苦恼起来,她亮晶晶的桃花眼微微上挑,静静盯着他,“是五年前的食髓知味如今还想跟我干柴烈火一次?还是……”
她的欲言又止已经挑明了萦绕在两人之间那股难以名状的状态,叶辞秋突然从心底生出一股渴望,那是一种无名的东西,随着每一次心跳在他的心上敲击。
“还是你看上我了?是要包养我吗,还是学那些幼稚的爱情把戏,逗我玩一场?”
她就那样平淡的字字吐玑,唇齿碰撞间把两个人的可能描述得既残忍又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