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个女人救了他的命。
解韫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那一幕的阳光刺眼的过分,不然他怎么会死活也不想起叶哥当时眼睛里的情绪。
在赵听月乘坐的私人飞机穿过云层时,叶辞秋转到专属他的高级病房中。
叶辞秋醒来后,沉默了许久。
他的视线落在小客厅的米白色沙上,扶手的位置残留着一滴红色。
解韫说,在他昏迷不醒的数日里,赵听月总会窝在那里,那滴石榴汁还是昨晚她懒懒陷在沙中捧着一碗车厘子,咬得太用力无意间溅出的汁水。
然后,叶辞秋不容分说道“带我去隔壁的病房。”
解韫哑然,其实他现在已经接受了叶辞秋可能已经栽到赵听月身上这个可能性了。
他挥挥手让身后的阿九进来。
阿九扶着男人往隔壁赵小姐的病房去,叶辞秋慢慢地躺在床上,鼻尖甚至还能闻到赵听月身上那股淡淡的玫瑰香。
一如她的人那般鲜艳浓烈。
“这些天一直是你在守着?”
阿九点头,“是的,boss。”
叶辞秋表情淡淡地,视线在宽敞明亮的病房打量了一圈,她把病房捯饬得倒是享受。
昂贵的粉色地毯是从意大利运来的,奢侈的铺满了半个地面,成套的餐具摆放地像是艺术品展览,落地窗前放置了一张宽大的摇椅,就连转角处最不起眼的水晶珠链都是顶级品牌的新品,悬空飘荡着灵光。
更遑论她那连拆封都没有拆封的,堆满了半拉阳台的奢侈品礼盒。
叶辞秋去机场拿的那双女鞋,就是随手从一个盒子里拆出来的。
精致的鲜花花束每天上午都会准时准点送到医院,今天是一捧粉嫩烂漫的水仙。摆在铺着镶嵌金丝的桌布上,娇艳欲滴。
难怪他要来,解韫会是那般一言难尽的表情。
可他偏偏现在享受得很。
“说说,她最近怎么样。事无巨细,我全都要听。”
阿九猛地抬起头,触及到男人漆黑的眸子时又立刻垂下去,就病房内这般装饰,赵小姐能过得怎么样。
她就差上天摘星星了。
可解少爷都没说这话,更轮不到他说了。阿九开始回想这段时间,他所亲身了解到的,有关赵听月的一切。
解韫倚在门边,闻言轻轻叹了口气。
“赵小姐差不多每天十一点会起床,然后叫醒她那个小助理,两人一起吃饭。”
阿九说得很迟疑,似乎是在试探这种程度的描述是否符合男人的事无巨细。
叶辞秋表情松了松。
阿九继续“吃过午饭后,赵小姐会跟医生聊会天儿,聊得什么不知道。然后,”
他瞥了眼门口的解韫,“然后跟解少爷对骂一会,有时候会去您的病房,看一下午电视。”
男人轻捻指尖的动作微顿,勾了下唇角。
“吃过晚饭后,赵小姐会自己呆着,或者打游戏。”
阿九一个硬汉,立在叶辞秋面前,活像个在殿前参加文选的武状元,干瘪瘪的憋出几句话,实在是挖空了自己总结汇报的所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