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量频繁服用精神类药物的副作用也开始显现,她开始陷入错乱恐怖的噩梦当中。
但无论如何,周屿舟再也没有从赵听月口中听到过赵吹雪这个名字。
任凭心理医生如何尝试,赵听月只沉默着。
他知道,她没有放下,反而是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
此后伤口脓或者溃烂绞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管怎么样,她活下来了。
周屿舟安慰自己,活下来就行,活下来就好。
后来,赵听月还是慢慢走了出来,她的各项指标和数据都说明,她已经脱离了那晚的阴影。
可她开始了毫无节制的叛逆。
周屿舟愧疚自己当初自以为是的决定,在国外的几年,被药物和酒精麻醉的少女不知惹出过多少祸事。
他在乌烟瘴气的酒吧捞出过烂醉如泥的她,也在臭气熏天的地下拳击赌场目睹她在拳来拳往下,冷漠麻木的表情。周屿舟唯一感到庆幸的是,至少她还活着,不是一具尸体等着他来接。
再后来,她逃离了他和家族的控制,消失地无影无踪。
世界那么大,装不下一个褴褛残缺的灵魂。
再听到赵听月的消息,是在深圳,她决定留下来生活的城市。
她过得很好,整个人焕然一新。
她轻描淡写讲述了她消失那几年的经历,靠着手上的饰和从私人银行取走的资金,她申请了挪威的一个艺术类大学,闲来无事满世界游逛。
周屿舟知道,肯定有人帮她隐瞒了行踪,能有这个手段的人选就那么几个,他懒得戳破。
如今她完整健康地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了那个人是对的。
这两年来不是没有怀疑过,当从叶辞秋口中得知她的病情时,周屿舟便明白,她什么都知道——
知道赵家舍弃她,萧家厌恶她,而他所在的周家唯利所驱在背后偷偷搞得小动作。
他和所有人,都是谋杀她的凶手,一帮由受害者亲自现身作伪证的凶手。
静谧的病房内,一直陷入沉睡中的女人指尖微动。
同一时间,一公里外昏暗的密室中,潮湿冰凉的水泥地上趴着一个狼狈不堪的男人。
易临声已经被折磨得没个人形,片片血花开在他被刀刃滚过的周身,几粒牙齿散落在已经碾成近泥的脚边。
周屿舟知道这是叶辞秋的杰作,能给易临声留着口气,大概还是看在赵听月没有点头的面子上。
他走到距离易临声一米远的地方,抬头无声地冲角落中微型摄像头的位置看了一眼。
摄像头实时转播的画面正投放在几十里外茶室中,叶辞秋面前的平板电脑上。
青白烟雾冗沉,烟灰最后一丝余烬映在他低垂漆黑的眼眸,那张脸阴沉又冷冽。
他一个人对着面前茶桌上早已冷却的两杯茶水,原本坐在他对面的徐凛川已经离开片刻。
从徐凛川的口中,一个无尽哀伤的、来自遥远时光里的旧事,在令人安神静气的茶香中缓缓道出。
叶辞秋的世界万里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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