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傻,真的傻。
我九岁那年,家破人亡,天香谷捡到我,我学的第一招,叫,我意凌云。可,我最不会的便是这招,当我跳下悬崖,我突然想起它。
就让柳梢红消失世间吧。
余生我还能做回柳梢青。
我找到了被放的兰舟,却找不到他的归魂。
数声鶗鳺。可怜又是,春归时节。
&1dquo;柳梢为什么会变红呢?”
&1dquo;是沾血的缘故啊。”
&1dquo;那怎么又变回青色了呢?是雨洗干净了吗。”
&1dquo;因为有人曾期盼过,我会用余生洗净它。”
&1dquo;阙歌,你看到柳梢变青了吗。”
&1dquo;我看到了,我还看到柳叶又,可再没人能续上一段柳梢青。”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写于清明
是天涯明月刀oL(简称天刀)同人文
6。旬卿(悼念三痴所作)
(楔子)
谁言三柳尽,翰墨未轻传。
三代执经纶,诗焚灯欲燃。
(一)
&1dquo;道长,小生近来梦魇缠身,到底是何缘故?”柳子桓理了理半旧的青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颓然,只是那张英气不足的脸更那满布血丝的双眼都展现着他的惊惶无措,青冠微斜着似在困倦地打盹,仿若将倾之巢。
道士瞥了他一眼,又收回审视的目光,岿然不动。
柳子桓急了,他匆匆而来,没有带够钱财诚心供奉,不知是否惹恼了老道。
道士睁眼瞧见柳子桓愣的样子,露出一种看清世间事的淡笑,砸吧嘴才说道:&1dquo;小友莫急,循日例,不出今明,分晓自见,老道只有一字,赠与尔&he11ip;&he11ip;”
遗?柳子桓仔细擦拭了父母的牌位,待随意弄了晡食,天已经全黑了,周遭伸手不见五指,他才记起居室里的灯油尽了。
那盏灯很快窜高了火苗,几缕青烟盘桓而上,古朴而寂静。灯后拉出柳子桓长长的影子。&1dquo;挥毫玉案的父亲,俯裁衣的母亲也曾被它照拂。”柳子桓如是想,旋即,书案上的两句残诗牵回了他的思绪。离商公的雅集只剩六七日,致仕的商相已下榻松江,不日将至。柳子桓只觉得灯明亮的刺眼,拿起半就的七律,就着灯苗一点,纸墨便蜷缩成了灰烬,他已经很久没有写出令自己满意的诗作,偶有文思也都在无力的文下泯然无光。踏不入文雅风流,真的只适合放弃功名躬耕乡里?
啧——
谁?柳子桓抓起木枕朝声处掷去,只见白衣青年立在案边,面带慍色,继而拾起木枕,戏谑地看着他。
&1dquo;我叫旬卿。”
(二)
柳子桓不再纠结旬卿是不是灯灵的事,也许是旬卿那身片尘不染的白衣太过晃眼,又或他的出现给陋室平添了几分暖意,尽管他可能并没有体温。
少年的脸涨红着,似灯温烫的——
&1dquo;你儿时喜欢将些乡间俚调写在经书上,如今搜刮肚肠也不知长了几分墨水,”旬卿语毕,环顾四周,又道:&1dquo;不让我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