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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页(第1页)

“是这样的。”

付芷兰发现将真相讲出来之后,心中似乎松了一口气,虽然秋素看冰焰的眼神又趋近不正常,但至少他们也在努力帮她分析。“既然如此,你为何又将他关起来?是否你察觉他图谋不轨?他有明显破绽,你认为他是故意欺骗你的危险分子?”

董清浩直入主题,并不兜圈子。有心理问题的,不仅仅是秋素。他要逼着付芷兰解脱心中束缚,将症结摆在明面上剖析,否则存的越久阴影也会越重。“我想也许是我错了。”

付芷兰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认定我是他的妻主,他以为我收留他,就是接受了他。我本来是觉得他言行古怪,又有伤在身,想暂时把他带回家,请人为他治疗,教他一些基本常识之后,再将他送到合适的收容单位。结果,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一件很……”

“不会是他自荐枕席,主动投怀送抱,你却看不上吧?”

秋素幸灾乐祸地臆测。付芷兰没想到如此荒谬的事,在秋素看来却是很正常的答案之一。她不禁苦笑道:“秋素,你猜的八九不离十。总之昨晚上,我刚回来,他就突袭了我。我当时手脚都失去了控制,无法出声。他却像蓄谋已久一样,锁上卧室门,将我抱到床上。这,应该算是他强迫我吧?虽然他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我不喜欢被这样强迫。我当时惊怒交加脑子混乱一片,才将他打晕了把他关起来的。”

董清浩细心地问道:“你既然无法控制自己,为何能将他打晕?难道他的魔法或者武功那么快就失效了么?”

付芷兰咬着嘴唇幽幽道:“可能是我当时表现得很不情愿,他发现了,就在成事后放开了我。我满心委屈失去理智暴打他,他都不曾还手。至于秋素说拍照的事情,我那会儿心态也很不健康,有种想报复的冲动,也有各种怀疑不解想借机试探他。总之,我现在冷静下来细想,觉得也许是我错了。虽然事情很离奇,不过他说不定真的是从一个落后的女尊世界穿越而来的。他与我们的观念差异相当大,所以才有这些误会。”

董清浩按照付芷兰的描述,又将冰焰的身体仔细检查了一遍,正色道:“没有科学依据,我也不能做出更准确的判断。不过有几点特别的地方,除了刚才那个‘守宫砂’的问题,再有比较明显的是他的双脚,应该是常年赤足行走,与一般穿惯了鞋袜的人完全不同。另外他身上的旧伤,和他现在这些新伤口感染的程度,都与正常状态有区别。我可以采集他的血样,带回医院进一步测试。”

董清浩深知秋素的性格,说话的时候瞟了一眼看她眼神不对,不用问也知道她已经开始想入非非。这样危险的女人,应该尽快支走,于是他眼睛一眨,扭头对秋素柔声道:“亲爱的老婆,帮我个忙。”

在帅哥诱惑之下,秋素晕头转向眉开眼笑地答道:“好啊,老公的要求我怎么能拒绝。”

董清浩笑道:“那就请亲爱的老婆,立刻帮我把这份血样送到办公室,让我的助手小陈尽快验一下。”

“为什么你不自己去?”

秋素隐约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冰焰高烧不退,我还要留在这里继续观察,试试别的措施。你轻车熟路,小陈又是你朝思暮想了很久的小美女,周末我办公室就她一个值班的,难得良机千万不要错过。你这次不去,以后别说我没给你单独接近她的机会。”

董清浩投其所好地哄着。秋素在来历不明的伤痕帅哥和知根知底觊觎已久的小美女之间权衡了一下,决定还是远离怒气未消看起来温和实则笑里藏刀的董清浩,更安全更划算一些。等着秋素带着血样离去,董清浩的笑容也全部收敛起来。“其实有一种方法,能够让他迅速醒过来,我还可以帮你盘问他。”

董清浩盯着付芷兰的双眸提了一个建议,又补充说明道,“不过他现在伤得并不轻,醒来也许支撑不了多久,而且对他身体恢复更是不利。”

“那还是不要叫醒他,让他先好好养伤吧。”

付芷兰此时此刻已经更倾向于最初的判断,如果冰焰所言句句是真,那么无论之前的暴打还是关小黑屋,外加让他充当秋素的人体模特……任何一件她所作所为的“劣行”

,对他恐怕都是极大的伤害。她哪里有脸面见冰焰?“看来你是相信他更多一些。”

董清浩叹了一口气,“其实换我是你,也许昨晚就已经报警,或者直接将他扫地出门。毕竟咱们这个时代,女人对于那种被强迫的事,是很难接受的。”

付芷兰满心懊恼不安,轻声问:“那么如果你是冰焰,你有可能原谅我么?”

“这个很难说啊。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如果他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还好推测。倘若他真是来自女尊世界,从小受到的教育与我们完全不同,实在很难推测他的想法。他敢主动袭击你,可见他有胆有识。他又是会武功的,肩负某种重任的,穿越而来寻找他的妻主。说不定他就算很受伤很难过,醒过来之后仍然会坚持认你为妻主,请求留在你身边,以期达到他的目的。”

“可是他心里会很不舒服吧?看到我他会有阴影吗?我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他。也许我暂时离开,或者将他交给你照顾……”

董清浩赶紧摇头推辞道:“付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冰焰这种帅哥我可消受不起。若是女人,我也许还会暂时带回家收留几天。你也知道的,我之前与一个男助理稍稍亲密了一些,我家那位就整日患得患失提心吊胆的,这次若带回一个昏迷帅哥,天晓得会发生什么状况。说老实话,我建议人继续养在你这里,你衣食无忧家里房子又这么大,更适合伤患休养康复。我会定期来为他复查,这个倒是没问题。”

“可是我……”

“可是什么?人是你捡的,已经被你吃干抹净,弄到伤病不醒,你难道不要负责任么?用大周的思维来说,你是他认定的妻主,你若是逃避,他或许会认为被你抛弃了吧,那样他岂不是更伤心?”

董清浩煞有介事地忽悠着。在董清浩义正言辞的教育之下,付芷兰如犯了错的小学生一般羞愧地低下头,心内愧疚与不安交织煎熬。怎么办?如果冰焰的来历不假,按照女尊世界的习俗,她已经对他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向他道歉是必须的,然后她该如何补偿他呢?难道真要承担全部责任,赔上终身,当他的妻主么?19记忆梦魇冰焰感觉到一种陌生的剧烈的刺痛贯穿了整个身体,心跳一滞。闭上的眼怎么也睁不开,漆黑一片,痛苦却丝毫没有消减,昏沉沉,仿佛是陷入了地狱的泥沼,无法挣脱的窒息纠结。是他不够温顺,不够听话,惹恼妻主的朋友了么?所以她用那个古怪的刑具开始责打他了么?可他真的不愿被妻主以外的女人那样碰触羞辱。事到临头了,他发现他还是做不到,做不到女人们喜欢的那种绝对的服从。是因为他读书识字,有了自己的想法么?是他以为背负了命运之子的头衔,就能与众不同了么?他算什么?终究不过是一个卑微的男人而已。记忆跌回过去,想要记住的那些微幸福的时刻偏偏模糊的抓不住,云烟一样消散不见,剩下的清晰的只有伤痛不断,身上和心中都躲不开逃不掉。“贱奴!又在偷懒!”

谩骂和鞭子挥起的声音传入冰焰的耳朵。那些声音明明应该很近,却又似乎飘到了别处,冰焰烧得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昨晚训练的时候被影卫围攻不仅受了外伤,内伤也十分严重,天寒地冻又染了风寒,他虚弱的根本不想动。但是男人不去劳作,就没有饭食,饿着肚子伤病会拖得更久。他左手的锁链就被拴在粗大的磨盘推杆上,这磨盘很沉重,一般都是两个男人一起推,或是让牛马拉着。如今宫内都在张罗准备六皇女的成人礼,人手不足,只他一个人推磨。他必须用尽全力,整个身体趴伏在推杆上向前倾斜着,用早已被磨破的双脚蹬着地,一点点向前蹭。倘若他内息顺畅,推这个磨盘其实不会这样吃力,可惜他现在真气无法凝聚,左腿上还有一处深深的剑伤,每走一步都痛入骨髓。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他已然伤痕累累的脊背上,绽出的鲜红色在寒风中迅速凝冻。天很冷,不过大多数劳作中的男人都是赤着上身。在大周,做粗活的男人能得到的衣物十分有限,道理很简单,有谁家会给牛马穿衣物呢?能有遮羞布围在腰间已经是主人们给奴隶的体面恩赐了。七皇女虽然在入冬前就已经赏赐给冰焰一件结实的长袍,是那种两层粗布夹了一层棉花,穿在身上格外温暖的厚衣物。但是冰焰平时怎么舍得穿?尤其是干粗活的时候,衣服结实也抵不住总是被鞭子抽打。“贱奴,这可是给六皇女殿下在成人礼上用的细白面,若是在规定的时间里磨不够份量,你一个人被严惩是小,与你编同一组的铁定都要挨打,说不得就被赶到宫外。”

监工一向严厉,她印象中冰焰身体比别的男人健壮很少生病,粗手大脚干推磨的活相当利索,为何他今日这样拖沓,从早上到天黑,才磨了不到往日一半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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