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推心置腹动人情话,但多加一个“八斤”
,她便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侧过脸来望向他轻轻上挑的唇角,浅浅笑道:“二爷给我,我就敢要。”
“好——”
他带着自有的与生俱来的自信,伸出手来,“若有能成事,我愿与云意共此江山。你我今夜击掌为盟——”
云意干脆地抬起右手与他在空中击掌合握,“若有违誓。”
“万劫不复。”
她连忙打岔,“我可不要你万劫不复。”
再向辽远星空喊话,“老天爷,可千万别当真,他这是酒醉说胡话,信不得的。”
继而回头看他,嗔怪道:“现如今你可是我的人了,这般胡乱发誓,真真胆大包天,回头看我怎么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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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罚?”
他笑着逼近,一股子玩世不恭的痞气,又在星辰般的眼睛里映出她娇媚轮廓,唯有她而已,“罚我让八斤亲一口——”
不等她回绝,已擅自出击,攻城略地。
其格其低头吃草,不忍看。老天爷落下雪来拉开帘,呼啸着南下的风似乎是挺在这一刻,把山间精灵都扒开来,剩它一个,自顾自地看,看完再次启程,把今夜的传奇编成故事讲给南来北往的商客听。
枝头寒鸦惊起,自山顶飞向灯火通明的城池。
婆娑树影下仍旧是他与她两人而已,在历史与命运的滔天巨浪里,做一场浮华大梦。
有一些独在山巅的孤寂,也有睥睨天下的傲然。
但还有——
“阿嚏——”
还有雪夜跑马,夜半登山的风寒。
云意裹着被子,躲在床上,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姜汤水,说话时已带了明显的鼻音,再看旁边穿着单衣,全然无恙,只顾低头摆弄兵书的陆晋,气不打一处来。
“这下好了,这几日见不了冬冬,正好让二爷替了我,哄他吃饭,领他睡觉,这巧让我歇一回。”
陆晋没能领会此中深意,“这不都是奶娘的活儿?”
云意道:“是呀,奶娘都干完了,要爹娘做什么。”
她这话刺得很,陆晋许久没回话。书页翻得哗啦啦响,好半天才说:“生气了?”
“生气了!”
“气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