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移开眼,“反正你别管,我自己来。”
褚荀一脸正直,也不勉强他,眼神比入党还坚定,“下次不要打架了,今天我又扣了你一百分,你记得写检讨给我。”
“……”
江昼自己抹了药,而褚荀去洗澡了,房间里只剩他自己。
房间里有暖气,就算穿得单薄也不会冷。江昼发现自己手上的冻疮几乎快消失了,往年这个时候只会更严重。
褚荀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还有那些举动,他觉得有些过分了。
是他想多了吗?江昼没几个朋友,他不知道正常朋友之间是怎么相处的,但是班上男同学之间的确经常开玩笑,一口一个心肝地喊。
也许褚荀也是把他当兄弟吧。
兄弟就是兄弟,兄弟怎么可能变成其它关系呢?
江昼胡思乱想了一阵子,正好外卖到了,他去取了外卖,褚湘兴冲冲地接过自己的蛋糕,才注意到他脸肿了,“我的天啊,你现在好像一头猪啊!你脸怎么肿成这样了?”
江昼也不是个在乎外表的人,云淡风轻道:“可能是因为太弱小了,所以会受伤吧。”
褚湘说:“你还真想打一辈子架啊?以后出社会了,打架可就要负责了。”
“我知道。”
江昼垂下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什么都知道。
只是他这个年龄段,他什么都做不了。
“你别老是去打架,你一打架我哥就着急,他这个人嘴很硬,心特别软,看不得别人受苦。”
褚湘把蛋糕切开,语气听起来很随意,却有一丝警告,嗓音压低,“他不应该是那种逃课的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懂我的意思吗?”
江昼抬起眼,和她短暂地对视了一秒。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停了。
下一刻,褚荀懒洋洋地嗓音传过来,“外卖到了?”
褚湘瞬间喜笑颜开,“哥,来吃啊!”
只剩下江昼独自僵硬在原地,肋骨的疼越发刺骨了。
再理你是狗
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夜色很深了,江昼睁着眼睛睡不着。
他不是不懂褚湘的意思,不就是觉得他拖累了褚荀,让他老实一点,自己识趣一点离开吗?
他和褚荀根本不就是一类人,褚荀是天之骄子,高岭之花,他算什么东西也配跟褚荀分到一类?
有些问题不是他想逃避就能逃避的,褚荀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他,及时地拉了他一把,他应该感恩戴德,而不是把褚荀也拉下水。
江昼紧闭双眼,心里沉甸甸地压了一块石头。
不是一类人,就不要强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