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之肃将她搂在怀里,大掌从上衣处伸进去,打圈轻揉,“可是疼了?”
他对丫鬟道,“去将凝息香多点些,再去熬药来,快去。”
伊绵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嘴唇被贝齿咬的白。这一阵的疼痛来得密集,她实在难以忍受。
宁之肃的手腕任她握着,另一只手将她紧紧箍在怀中,轻吻她的耳廓,温柔安慰。
她越是听见那些缱绻的话,越是失望,想快些逃开。
“我去作画……”
起身的动作被男人阻止。
“都这时候还想着作画,你难道靠着它吃饭么。”
伊绵连带着看远处的画架,都多了些酸涩。
她一个女儿家,从前不谙世事,家里出了事,她恨自己无力回转,原以为等爹娘出来,自己好歹努力些提高画技,卖了画多赚些银子供养爹娘,这日子便能回到从前的模样。
可老天到底没给她这个机会。
男人哄着她,“画可以以后再作,现在先歇歇,嗯?”
“以后,大概没有机会了。”
女子掩饰不住语调的伤感。
宁之肃抵着她的额,嗓音磁性十足,“有我在,你想做什么不行呢,偏要现在使性子。”
说着,用指腹轻拈她的下巴,宠爱意味浓厚。
伊绵眉眼低垂,腹上的疼痛还是其次。她哽咽着,觉得有些东西失控,伤感地阖上眼眸,长睫上已多些了湿润。
想了好久,她才理明白。
她气的,是眼前的宁之肃。
这样对自己坦白,花了伊绵好大的勇气。纵然没有一个人会现她心中所想,纵然这并不代表什么,她仍为自己渐渐对男人培养出的安全感感到羞耻,和失望。
这个男人拉了她的父亲下马,将她的未婚夫赶出京城,将她们一家子打入大牢。可他同样在对她好。
人非草木,她不是感受不到。
可笑的是,她做人简单,便自以为是地当做里面有那么些真心实意的碎渣子。
他生辰那日说起顺沅公主的时候,是否也在心里盘算她的用处。固国宁边,有时候小女子确比大将军有用多了。
男人还在她耳边说着什么。伊绵已经听不清楚。
她只觉得宁之肃真是演技卓越,比街巷中的艺人还有过之无不及,话语间装着一副缱绻多情的调,轻易便将调情当成游戏!
“伊绵!伊绵!”
男人声音急切。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