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匆匆赶来,生怕被陈颂秋为难林书婉的许望钦,听到林书婉的这番话,原本的担忧变成了恼怒,心寒的转身离开了。
他知道是自己和许家对不起林书婉,他尽力弥补,也真心想要跟林书婉重新培养感情。
今天在车上,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他以为他跟林书婉已经重归于好。
却没想到林书婉巴不得尽快离开许公馆,离开他?
陈颂秋听到动静急忙跟了上去。
“少奶奶,刚刚少爷肯定听到您说的话了,要不要我去跟少爷解释一声?”
风芷担忧道。
“不用,他听到也好。”
林书婉毫不犹豫的摘下这枚戒指。
许望钦该不会以为自己接受了戒指,就代表着接受他一夫二妻的荒唐行为?
别人用过的男人,她林书婉是有多缺爱才会想要继续用?
她爱的他时候一心一意,不爱了,那便是真的没感觉了。
现在把话说清楚,也省得许望钦想法设法要来跟她同房了。
眼下,她只希望相安无事的留在许公馆一段时间而已。
林书婉回房洗了洗澡,换上衣服后,前厅的人便来请她去吃晚饭。
她很清楚这顿饭吃的不会舒心,可一想到能看到许家人吃瘪的样子,她还是打起精神去了前厅。
“嫂嫂,我在幼稚园附近租的房子房租到期了,得交下一年的房租了,一共二百块。”
许望菲从包里拿出一根口红,讨好般的对着陈颂秋笑着。
陈颂秋瞥到走来的林书婉,故意拿起口红称赞了一番:“菲菲,这口红是送我的吗?不过你不能厚此薄彼,你也不是只有我这一个嫂嫂啊。”
“嫂嫂,你为咱们家生儿育女,又陪着哥哥出生入死,你才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许望菲聊表忠心,“书婉嫂嫂她……在家里享了这么多年福,一点也不知道感恩,真的是……”
“幼稚园那边的房租如今这么贵了吗?”
此时的林书婉听到许望菲的议论,心里已经不会再掀起半点风浪了,她淡淡的走过去坐下,随口道:“我记得之前房租才五十。”
之前她为了不让许望菲有负担,便说了低于市场价的租金。
可现在看来,许望菲无心,哪里会有负担?
她要一百的租金,许望菲转头就跟陈颂秋说租金二百。
想必这五年来,许望菲借口买书买乐器从自己手里要走的钱,也都是有极大水分的!
“是啊,那房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狮子大张口,杀熟呢。”
许望菲脸色一惊,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她一口咬定涨价,林书婉又能如何?
“菲菲你的工资一个月才十五块,一年还没有二百块钱呢。光是房租都比你工资高,要我说你还不如辞了工作,在家里享福呢。”
林书婉故意将享福两个字咬的重了些。
陈颂秋不想在林书婉面前丢了人,“菲菲这么年轻就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如果让她辞职,难不成要让她在家里天天打牌?”
陈颂秋的言外之意就是在嘲讽林书婉……
“嫂嫂,你到底是在军中长大,跟宅院之中的妇人都不一样。”
许望菲闻声松了一口气,“我不想贪图享乐,也不想整天打牌听戏。”
林书婉垂了垂眸,无声的笑了笑。
她打牌听戏是为了什么?先是为了不让许公馆被盛城名流挤出来,后是为了许望菲在幼稚园的工作,而后许望菲的婚事,许二叔入狱……
可她的这些付出,竟然被他们贬低的一文不值。
“菲菲,晚点你去我房里取钱把房租交了。”
陈颂秋看着林书婉吃瘪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
许母推着许父走了进来,许二婶和面色难看的许望钦也来了,许老太牵着许子行的手满脸宠爱的坐在了主位上。
可看到餐桌上的六菜一汤时,许老太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现下正是吃蟹的季节,餐桌上没蟹也就算了,怎么连鱼和鸡都没了?餐前开胃小吃,餐后水果呢?”
许老太说着便蹙眉看向林书婉,不满道:“书婉,你是存心想要饿死我这老婆子?”
“奶奶,都是孙媳的错。”
林书婉被突然点名,不急不躁的起身:“我原以为将咱们全家人的饮食和习惯清单给了陈夫人,就万事大吉了,我应该再三叮嘱陈夫人几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