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他刚刚决定下午出去踏青一样随便。
他的话一落,房间里三个人一瞬间脸上划过惊愕的表情,随即又掩饰了下去,杨清辉含笑道:“是,在下多谢七爷告知。”
赵勋颔,很满意的样子。
崔延庭和崔延孝对视了一眼,赵勋看着杨清辉就定了春闱的时间……又说杨文雍月中就要进京。
看来,杨家的盛世就要再次来临了。
“大哥。”
崔延孝看了眼时间,“我去吩咐在花厅摆膳?”
崔延庭忙笑了起来,道:“瞧我只顾着说话,尽是疏忽了。”
他说着起身,做出请的手势,“七爷,请!”
赵勋也不推辞随即站了起来,负手在了前头,崔延庭陪同在侧,一行人往外院的花厅而去。
酒桌上,崔延庭和崔延孝频频敬酒,赵勋来者不拒,宾主尽欢。
崔延庭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趁着净手的空档,崔延孝拉着崔延庭低声道:“大哥,你说赵远山是什么意思?”
赵远山很难请的,可他们一请就来,而且这么好说话,尤其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几杯酒下去,几乎是知无不言。
看样子,他这是打算拉拢他们啊。
“约莫是知道圣上要给我的赏封。”
崔延庭猜测道,“他这是拉拢我。政局不稳,他一旦做了镇国将军必定会有异声,多一点支持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兄弟两人想到一起去了。
“我还有个想法。”
崔延孝刚才就在想这件事了,二夫人也曾提醒过他,“你看,早先荣王妃要说文儿的事,能不能再重提起来,毕竟当时是认为赵远山死了才会作罢,如今他人回来了,自然就要接着再说。”
崔延庭也想到了,要想彼此关系长久,让赵远山为他所用,那么,让他做自己的女婿就是最稳固的关系。
“这件事恐怕还要弟妹出面。”
崔延庭低声道,“赵远山和荣王妃关系不好,让他去探一探荣王妃的虚实,赵远山那边也要找人去说相。”
这种事只能女人去办,他们男人酒桌上怎么好提这种儿女情长的事。
崔延孝点头应是。
“先回去,倓松毕竟年纪轻,别得罪了他。”
崔延庭指了指花厅里头,兄弟两人便又回去了,就听到杨清辉正和赵勋道,“……早上看她去了医馆,有没有回来,却是不得知。”
杨清辉知道赵勋和顾若离是认识的,所以听他问顾若离一点都不惊讶。
可崔延庭却是步伐一怔,难道那丫头和赵远山也认识,他笑着上前,看似不经意的问道:“七爷和倓松在聊什么,这般高兴。”
“在问我姑母与表妹。”
赵勋含笑看向他,“表妹敕封了县主,我还不曾道谢,便和倓松问上一句。”
原来是这样,崔延庭点了点头,笑着道:“她去医馆了,那孩子就喜欢待在医馆,和男子似的,拦也拦不住。”
赵勋就挑眉,打量了一眼崔延庭。
“将军不认识她吧。”
崔延庭笑的很无奈,又似乎很宠溺的样子,“这孩子脾气倔,闹气来连她娘都拦不住,我有时候也是拿她没辙,打骂不得也更舍不得。”
赵勋轻轻笑了起来,端了酒盅,答非所问:“伯爷,辛苦了!”
崔延庭一愣,没有明白他的意思,随即又了然了似的,觉得赵勋说的辛苦,应该是指他在朝中的辛苦:“不敢当。”
又道,“不过,她听说她身上还有司医一职,一个女孩子做什么官,虽没有品级可也到底不合规矩,还是要让名望厚重的人做才好。”
杨清辉听着直皱眉,觉得崔延庭做事越的不大气,刚刚还说顾若离是小孩子,转眼就说这些损人的话。
“喝酒。”
杨清辉举杯,“七爷,喝酒!”
打断了崔延庭的话。
赵勋豪爽的碰了碰杯子,远远的就看到对面的小径上,有位穿着素兰褙子的女子,盈盈的走了过去……他眉梢一挑,嘴角勾出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
“上酒!”
崔延庭笑着道,“刚刚喝的是寒潭香,我们再换秋露白试试,是清丰酒馆酿的,十年陈!”
清丰酒馆是专供内宫的,十年陈的秋露白更是难得一见。
“让伯爷破费了。”
赵勋抱拳,“下回赵某请可没有这上等佳酿,还望伯爷不要嫌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