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一脸愁容,边用帕子给妹妹擦眼泪擦鼻涕,边低声说着劝解的话。那些话苍白无力,李珍宝根本听不进去。
李珍宝越说越生气,不时蹬着右腿,不注意动了一下左腿,刺痛让她把哭声噎进嗓子眼,尖叫出来,“痛,好痛,脚好痛。”
李凯这才现屋里只剩他们兄妹二人,其他人都出去了。
他压住李珍宝的左腿,“妹妹不要乱动。”
又提高声音说道,“来人。”
江意惜从门外走进来。那些话他们不便听,又忍笑忍得难受,只得出去。不敢走远,一直站在门外,他们的对话还是听到了。
她走过去说道,“小师父不要乱动。”
又对李凯说,“不要再刺激她。”
她把李珍宝脚腕上的帕子取下,在铜盆里重打湿拧干,再搭上。
李珍宝声音平静下来,噙着眼泪说,“哥,我真的不想回庵堂,不想当秃瓢。我天天都做同一个梦,灭绝师太把我的头都剃了,我的脑袋成了一个大秃瓢,更丑了……”
李凯道,“放心,她们不会给你落,这是早说好的。我们府每年给昭明庵好些供奉银子,她们不敢不听父王的话,何况愚和大师也交待过。”
李珍宝摇摇头,无限忧伤道,“可留着头有什么用,不能结婚,不能找男人……”
李凯呛得猛咳了几声,忙手握成拳抵住嘴唇,看了眼江意惜,放低声音说,“妹妹,这事……你还小,咱们以后单独说。”
“我就要现在说。”
“妹妹莫着急,等你病好后还俗,就能嫁人了。”
李珍宝流泪道,“还俗有什么用,我长得不漂亮,没有男人会喜欢丑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就是爱看脸,父王找的狐狸精一个又一个,你一看到漂亮姑娘就挪不开眼睛。还有皇伯父,你们找的哪个女人不漂亮?我这么丑,是男人都不想多看一眼。呜呜呜……”
李凯用“唰”
地打开扇子,颇有气势地说,“怎么可能,咱们家是谁,哪个不长眼的敢嫌弃你,打不死他。”
李珍宝喃喃道,“强扭的爪不甜,我不想霸王硬上弓,我想要两情相悦……”
李凯理屈辞穷,瞠目结舌,思维跟不上,想站起身暴走。
江意惜温柔的声音响起来,“小师父,恕我多句嘴。”
李珍宝和李凯都看向江意惜。
“你说。”
“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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