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凛抬头看向他:“我不想辩解什么。我只希望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为难他。大哥一定要对付墨里的话,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燕深气得笑了起来:“你这是,要向我宣战?好好,燕凛,你有骨气。我等着你,没了燕家的支持,你准备靠什么替你那小情人讨回公道。”
“管家送客!”
燕深起身离开书房,看也不再看燕凛一眼。
燕凛不等人来请他出去,自己起身朝外走去。
尽职的管家仍旧把他送出门外。
管家是从他小的时候就在老宅里管理一切事务的老管家,从他有记忆时起他就已经是这么老,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一丝改变。
老管家没有把他轰出去,反则带他到车库,给了他一辆车。
“这还是你父亲曾经开过的,他离开家之后就没人再动过,你就勉为代步吧。”
老管家道。
“谢谢。”
燕凛也不客气,从他手里接过车钥匙。
老管家后退一步,看着他坐进车里,站在一旁道:“凛少,你别怪燕总。他说得对,没有哪一家的长辈能接受这些事情。由他出手,总比由你父亲出手好得多。至少,他不会真正伤了你们。”
燕凛没有和他争辩,点头受教。
“我知道的。”
管家看着他开车离开,轻叹了一声,也向出口走去。
这个日暮沉沉的老宅子里,又只剩下他和燕深了。
回到客厅,燕深已经坐在书桌后面开始处理公务,过几天还要出国两趟,他其实真的没有太多时间用来棒打鸳鸯。
老管家走进去,道:“燕总,宋小姐一直到处托人联系您,闹得动静也有些大了点。您是不是见她一面。”
燕凛拿掉眼镜揉了揉眉心。
“差点把她忘了,出国前一起解决了吧。”
燕凛第二天就没再去燕深的公司。狠话已经说出去了,没有接着给燕深打工的道理。
家里也是不能回的,他手上惟一还有的项目只有国色天香这档栏目,是他一手一脚带起来的,总算还不至于沦落成为无业游民。但这也不是最稳妥的,如果燕深出手,夺走它不过是一挥手的事。
还有墨县的几个项目,由他开发,却都是以蓝擎公司的名义。
燕凛划拉了一下自己的实绩,不禁反思了一下,他是不是一直以来太大公无私了一直在为他人作嫁衣裳啊?
墨里晚上例行来电的时候,燕凛非常开明地把这些事都告诉了他,只是隐去了燕深出手打压他这一节,算是给燕家保留一丝美好形象。
不过都是白搭,他大概猜不到墨里比他还清楚。
“你终于明白过来了啊。”
墨里捧着手机大感欣慰,“你可不是一直为他人作嫁衣裳,你大堂哥的嫁衣你都逢好几身了,他嫁几次都穿不完。”
“别拿大哥开玩笑。”
他有点瘆得慌。
“行吧,不开玩笑。就说你当初来墨县搞强拆的时候,你不就是为你那个姑姑办事么。坏事都让你干了,坏人都让你做了,后来呢?你得到一分钱好处没?”
燕凛原本就是帮姑姑的忙,哪有什么好处。
“听说你另一个堂哥都有自己的产业了,只有你天天给大堂哥织毛衣。”
墨里扼腕。
燕凛突然有点郁闷了。
怪不得燕深不去拿捏燕臻,不只是因为那是他的亲弟弟,燕臻本来就有和他抗衡的资本,他想拿捏也拿捏不了。
燕深原来是柿子单捡软的捏。
以前他对这些真的无所谓,燕家养育他,培养他,他为燕家鞠躬尽瘁,这是对等的,理所应当的。不管是为父亲做事,还是为燕深做事,他都无所谓。他不在乎钱,不在乎权势,不考虑其他。如果没有墨里,他一辈子就这样为燕家而活,也是可以的。
如今却连累了墨里为着他受人欺负,这都是他的过错。
他仍旧可以为燕家奉献一切,只有墨里是惟一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