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圣和弃智担忧道:“是不是体内还有余毒?滕娘子,要不你留在此处歇息,我们去给师兄解毒吧。”
滕玉意摇了摇头:“这上头有我们府中独有的机括,不能让外人知晓窍门。”
绝圣和弃智只得耐着性子道:“那滕娘子再歇一歇。”
滕玉意歇了好一阵,估摸着差不多了,便慢吞吞往外挪道:“还是觉得浑身乏力,不过我不碍事的,给世子殿下解毒要紧。”
绝圣赶忙跟上她,弃智连连点头:“我就说滕娘子心肠好。”
霍丘一直守在门口,滕玉意抬头一看,眉头皱了起来,霍丘脸上挂了彩,能让霍丘吃这样的亏,对方身手绝不会低。
霍丘:“娘子,你没事了?”
滕玉意打量他的伤处:“谁动的手?”
霍丘赧然道:“成王世子。娘子昏迷的时候,世子令人搜你的身,小人不肯,他就跟我过了几招。世子招式刁钻,小人……小人不慎受了点伤。”
滕玉意忍气道:“很好。”
她走到邻房,满屋子都是人。
蔺承佑被妖血溅了一身,估计临时找不到干净道袍,此刻换了一件松霜绿的圆领襕袍,脸上的易容也卸净了,露出本来的相貌。
他坐在条案后头,看得出心情不怎么好,平日总有笑模样,此时却沉着脸。
卷儿梨坐在他对面,看样子吓坏了,偎在萼姬身边,答话时瑟瑟发抖。
萼姬身边坐着那位叫贺明生的店主,此外还有好些美娇娘,想必都是彩凤楼有头有脸的伎人,穿戴上丝毫不输萼姬。
萼姬扭头看见滕玉意:“呀,王公子,你醒了。”
绝圣和弃智越过众人,兴冲冲走到条案前:“道长,滕娘子来给你解毒了。”
蔺承佑面无表情看着滕玉意,若非嘴不能言,定有一堆好话等着滕玉意。
滕玉意以手抚额,作出头痛欲裂的模样,不紧不慢走到条案前,歉然道:“道长,只怪这妖毒太霸道,小人自己都不记得曾用暗器扎你了,不小心害你中毒,小人实在过意不去。”
蔺承佑嘲讽地看着滕玉意,忽然一抬手,意思很明显,赶快给他解毒,不必多说了。
滕玉意欠了欠身:“稍俟片刻,小人这就给道长解毒。”
说话间拿出簪子,摸索着打开机括,对准蔺承佑未受伤的左胳膊,毫不客气就要扎下去。
蔺承佑神色一变,反手扣住滕玉意的手腕,定定盯着滕玉意,墨黑的眸子喜怒不辨,比起刚才的面无表情,更叫人不可逼视。
滕玉意望着他耐心解释:“白色粉末是毒药,赤色粉末是解药,毒药藏在簪尖,解药也藏在簪尖,中间隔以珠片,勾动机括才能互换。而且这解药不能口服,只有刺破皮肤方能将药性送入体内。”
蔺承佑无声笑了下,虽说不能发声,却不耽误他做口型,他挥开滕玉意的手,冷冰冰吐出一句话:“玩够了没?再玩下去我可要好好跟你玩了。”
滕玉意叹气:“道长是不是误会了?这是小人府里防身的暗器,为了防范奸邪之徒,难免有些不近人情之处。其实此毒并不会害人性命,道长要是坚持不肯用这法子解毒,只需等个三日就好了,三日后毒性尽消,自可开口说话。”
这可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