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智好心只给萼姬一粒,萼姬却伸手抢走好几粒。
两人忙要夺回,被蔺承佑拦住了:“哎,不就是几粒清心丸吗,萼大娘想要就给她,你们怎能如此小气。”
萼姬一股脑把药全吃了,居然还是没忘自己的初衷,又笑着拉近卷儿梨,小心翼翼地说:“要不世子亲自给卷儿梨瞧瞧,刚才她还说眼前有幻境——”
蔺承佑一嗤,正要说话,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眸看向卷儿梨。
萼姬心底顿时燃起了希望,眉眼一顿乱飞:“世子,卷儿梨她……”
蔺承佑的目光却越过二人,径直投向门外。
门前有一方金色的日影,当中站着一位身姿窈窕的胡人,正是滕玉意。
“幻境……”
蔺承佑若有所思看着滕玉意,突然对绝圣和弃智道,“葛巾娘子应该已经醒了,你们先去她房中确认一件事。”
***
滕玉意放下车帘,借着晨曦观摩掌中的翡翠剑,看它表里通莹,顿觉神清气爽。
折腾一整晚,好歹解了咒,此剑神通不小,有它护体,她不会再做那可怕冗长的噩梦不说,今后再遇到前世杀害他们主仆的异人,也算有了能破解邪术的利器。
“回杜府。”
她欣然吩咐霍丘。
哪知走到半路,犊车突然停住了,就听霍丘道:“公子,青云观的绝圣道长来了。”
“绝圣?”
滕玉意撩开窗帘,果见道旁停着一辆小辎车,绝圣从车上跳下来,颠颠地跑到她的车前。
“滕公子,借一步说话。”
“上车吧。”
绝圣跟滕玉意相处这几回,彼此早已熟络了,也不讲究繁文缛节,上了车道:“弃智让我给滕娘子送符来。”
“符?”
绝圣从袖笼中取出一张画道:“葛巾娘子已经醒了,方才师兄让她辨认这幅画,葛巾说她见过这上面的井,所以师兄猜的不错,那妖异就是用活人的记忆做幻境。”
滕玉意接过来一看,是她画的那所废弃庭苑。
“弃智看到的是卷儿梨幼时的记忆,滕公子你看到的是葛巾的记忆。你当时在二楼看到幻境时,葛巾还在自己房中待着,所以妖异并非随意掳人,而是早早就定下了目标,我们猜这些幻境就是所谓的预告,先设幻境再害人。”
滕玉意明白了:“你们担心妖异下一个会来找我?”
绝圣点头:“没错,那妖异曾化作簪花郎君给你施妖毒,后来又变成葛巾的模样在窗外诱你上当,虽说它现在潜走了,但师兄总觉得妖异对你很感兴趣,弃智听了很担心,特意让我送符来。”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堆符:“滕娘子回去之后把这些符贴在门窗上,那妖异就不敢擅闯了。”
说到这儿,绝圣嘿地一笑:“其实滕娘子有翡翠剑护身,妖异轻易不敢来找你,但多备些符箓在身上总不会有害处。
滕玉意接过符纸:“弃智手受了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