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愕然:“两个一起?尸邪一看就知道我们在设局,压根就不会往阵法里走了。”
蔺承佑答得很笃定:“不,尸邪一定会上当。”
绝圣和弃智满脸诧异:“为什么?”
“你们跟尸邪交过几回手,还不知道这东西的习性么?它喜欢玩弄人心,喜欢掌控一切,它这次没能预料到葛巾的变故,势必懊恼万分,只要动了真怒,就难以集中精神使用邪力。”
“我懂了。”
见喜转动脑袋看向身边的师兄弟,“它在邪力低微时是没法窥探人心的,到时候滕娘子和卷儿梨装作惊慌失措跑入阵中,尸邪看不出真假只能上当,我们趁它邪力尚未恢复时启阵,还怕它逃得了吗?”
众人脸上的沮丧感一扫而空:“这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了。”
说话间,五道对眼前这个傲睨万物的少年已是心服口服,不知不觉以蔺承佑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团结紧密的圆圈。
滕玉意暗暗撇嘴,先前蔺承佑一个字都懒得说,为何突然就滔滔不绝了?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听完这番安排,她心里踏实了不少,蔺承佑虽说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
的嘴脸,但不经意的一个瞬间,会让人产生一种他能擎天架海的错觉。
见天高兴了一阵,忽又道:“世子,说了这半天,只说了如何把尸邪从金衣公子身边引开,那么金衣公子呢?”
蔺承佑闻言一笑:“它?倒也不用太麻烦,只需要把这只禽鸟烤熟了就行。”
“烤熟?!”
“禽妖属金,火克金,它那双翅膀不怕别的,最怕火燎。
见天恍然大悟:“世子这是要做九天引火环烧灼金衣公子了?”
见喜等人面面相觑,九天引火环并非阵法,而是设醮向火炼神君请三昧真火符箓,设坛时需法力高深的道士合作,一人打醮,另一人护法,运气好的话,一个时辰足以,运气不好,少说要七八个时辰。
怪不得蔺承佑说换一个地方禁足,原来指的是园子里,设坛这两个人必须一直待在此处,哪还有工夫到处乱走。
五道懵了一阵,猛然想起教滕玉意剑术的事,一下子去掉了两个,剩下三个岂不会活活累死?
“王公子,那个,你看……”
哪知滕玉意扳着手指头数了数:“走了两位,就剩三位上人教我剑术了,唉,这下更艰难了,只学了两招,还剩三十四招未学,我喝了火玉灵根汤倒是不惧疲倦,就怕三位道长熬不住。”
话说到这份上,五道一句话都憋不出来了,因为热气和羞耻感更在喉咙里,生生堵回了他们的下文。
他们武功个个不差,滕玉意却一天功夫都未学过,他们可以轮流休息,滕玉意却需一个人从头学到尾。连滕玉意都不嫌累,他们倒因为嫌累不干了,究竟是承认自己无能,还是承认自己出尔反尔?
见天身为五人当中的大师兄,率先虎起了脸:“王公子这是什么话?不就是一套披褐剑法吗,且看着吧,别说三个人来教你,哪怕只有一个人也能把你教会。”
滕玉意笑眯眯点头,这还差不多。
她眼梢瞥了下蔺承佑,发现他正谑笑地看着她,她探究地回视蔺承佑一阵,确定他没有要插手的意思才松懈下来。
“见喜、见乐,你们去设醮。”
见天拔剑出鞘,“王公子,剩下的招术没时间慢慢教,一遍就需学会,老道先来两招,王公子看仔细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