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唯礼笑容微微一滞,随即摇摇头,过片刻,女孩们四散开去。赏花的赏花,捕蝶的捕蝶,那缤纷绮错的窈窕身影,为秀丽花园更添几分春色。
滕玉意与杜庭兰等人在花园一隅商量诗社的事,无意间一瞥,邓唯礼正独自坐在池边喂鱼,明明是一副慵懒随性的姿态,却比一旁的牡丹还惹眼。
滕玉意心中一动,撇下阿姐和郑霜银,走到池边挨着邓唯礼坐下。
邓唯礼睨她:“是不是瞧过彭氏姐妹了,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们?要是你这边不方便,我就去求求我祖父。”
滕玉意托腮望着池中游来游去的锦鲤,没接茬。
邓唯礼凑近端详滕玉意,狐疑道:“今日你怎么怪怪的,莫不是知道彭二娘为何恼我了?”
滕玉意冷不丁说:“唯礼,你是不是曾误以为当初救你的那位江湖奇人就是太子?”
邓唯礼两手一晃,差点没丢掉鱼竿,虽未答言,但她惊诧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滕玉意扬眉:“你先别恼。我知道你外表懒散,心里却极有主见,倘若不是对太子印象不错,绝不可能任由令祖父送你参选太子妃。”
邓唯礼飞快一瞥那边的杜庭兰,放下手里的鱼竿,压低嗓门说:“你猜归猜,可千万别让庭兰误会我,再说我早就知道救我那人不是太子了。”
“何时知道的?”
“几年前就知道了。”
邓唯礼倒不怕滕玉意误会,但唯恐杜庭兰心里拧着疙瘩,干脆把话敞开了说,“不然你当我为何总躲在洛阳?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弄错了。无奈太子妃的名单非同儿戏,我总不好再央祖父撤掉。洛阳那件事都过去五六年了,当时天色已黑,救我的那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但他身边扈从甚众,个个称他‘公子’,从随从的口音来听,分明是长安人,我看那排场,心知多半是白龙鱼服的宗室子弟,其中两名护卫非男非女,嗓门又尖又细,后来我进大明宫拜见,才知宫里的太监大多都是这嗓腔,你想想,假如那人不是皇子,怎能让宫里的太监做自己扈从,但那时二皇子才十岁,所以只能是太子。我让祖父打听,果不其然,太子那一阵的确来过洛阳,这误会也就结下了。也就是几年后,我才知弄错了。”
滕玉意讶道:“你如何知道的?”
“我记得那人一招就把匪首击倒了,可见他武功有多出众。可头几年有一回我在宫里看太子与武士比武,武功似乎远不及那人,不单是太子,长安城就没几个人有那样高的武功。”
说着又看了看滕玉意,坦白地说:“当初我也曾怀疑过是成王世子,但我打听过,成王世子同王爷和王妃去洪州游历,那一阵并不在京洛。”
滕玉意眸光动了动:“你就没怀疑过是淳安郡王?”
邓唯礼一震:“是谁都不可能是淳安郡王。世人都知道淳安郡王学富五车,唯独不会武功。”
说完这话,邓唯礼似乎想起那场宫变,表情闪过一丝犹疑。
滕玉意心道不妙,忙笑道:“瞧我,差点就忘记这个了,不过我听世子说,淳安郡王倒是会武功,只不过武功还不如绝圣弃智罢了。”
邓唯礼先很惊讶,听到最后一句话又松了口气。
滕玉意望着邓唯礼,邓唯礼自小无忧无虑,性格更是光明豁达,有些话,不便再问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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