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竖起耳朵:“怎么了?”
“无事。有个婢女过来送汤,小人多问了几句。”
“什么样的婢女?”
“自称来给葛巾娘子送巾栉,模样黑黑的,有些粗手大脚,葛巾娘子似乎呵斥过这婢女,记得名字叫青芝。”
滕玉意想起青芝那对着葛巾房门撇嘴的轻蔑表情,心中一动:“她方才说了什么?”
“像是被小人吓了一跳,但模样很沉稳,说话不紧不慢的,送了东西就走了。”
听这番描述,不像受了惊吓,滕玉意待要细问,袖子里的小涯剑突然变得滚烫,她心中警铃大作,随后想到蔺承佑等人尚未离开,假如是妖邪作祟,必定瞒不过他们。
看来是小涯憋得太久想出来了,于是对霍丘道:“眼下暂且无事,不如你先回房吧,要是青芝再在廊道里出现,你和程伯立即去告知隔壁的小道长。”
“是。”
滕玉意款步踱回床边:“出来吧。”
剑身一阵光彩流转,小老头喜滋滋钻了出来。
“老夫都快馋死了,滕娘子,你喝了那么多美酒,怎么一滴也不给老夫留?”
滕玉意道:“我还要问你呢,我平日喝点酒你便要作怪,今晚在前楼为何那般老实。”
“还不是因为蔺承佑在嘛。”
“嚯,原来你怕他?”
“我这不叫怕。”
小涯跳到窗前的榧几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我这叫躲,他是小魔星,天生命里带劫,神憎鬼厌的,没事我惹他做什么。”
命里带劫?蔺承佑也有劫么,怎么没见他倒霉?
欸,何时轮到他倒霉她就称心了。
她提壶往琉璃盏里倒了点从自家带来的酒:“你不敢惹他,所以你就来欺负我了,我像是好欺负的人吗?”
“不好欺负。但就算再不好欺负,也是老夫的小主人嘛。”
小涯捧着杯盏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滕娘子,我出来不光想讨酒喝,还有正事要说,你打听清楚借命的事没?”
滕玉意一怔:“打听了,可惜这几日忙着避祸,没打听出什么来。”
小涯背靠琉璃盏坐下:“老夫早料到如此,滕娘子,眼下有个化解灾厄的大好机会。”
滕玉意明知故问:“要我亲手斩杀金衣公子或是尸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