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家族集团的最大持股人,这个人的举止更似一位教养良好的中世纪公爵。
魏谌单手托腮,从容地跷起腿,把雪茄放置到托盘上。
在他脚边,一个中年人正满嘴鲜血地跪着,像是被无形的注视压垮了肩膀——就在刚才,这个omega亲自挖除了他的腺体。
切除某人的器官对他而言,似乎只是嘴唇碰撞的代价。
“好了。”
他呼出一口细细的白烟,道,“你的事,也该有个结果了。”
中年人的喉结立时滑颤起来。
“饶了我!饶了我,求你。”
他双膝跪地,手臂被尼绳捆得动弹不得。下巴却讨好似地蹭弄上魏谌的皮鞋——他的脸紧贴在他收窄的足弓处,印下细碎的吻,“我错了,真的……”
一枚权戒无动于衷地轻点膝盖。
“对陌生的omega情,试图强行标记。”
戴着戒指的修长手指比划了一个简单手势。
在他斜后方,沉默已久的女性a1pha撑在沙靠背上,俯到他肩侧,将一个中型的老虎钳递到他手心。
魏谌左右端详它,语调平静:“——你应该不是初犯了吧。”
无法回应。身体的所有细胞都在扼杀他的声音,都在警告他不要回应。
a1pha只能大睁着眼,满头冷汗地四处张望。从跪地低伏的角度,他仅能看见omega手背上纹着的一只毒蝎。
丛林生物的每一都被刻画得精妙绝伦。它逼近的时候,他只来得及感觉尾刺仿佛戳进了自己的动脉。自己即将在这双眼眸的注视下死去,成为俘虏、猎物与饵食之一。
晃神间,钳口探进他嘴里,夹住最后那一枚犬齿。
近在咫尺的优美嘴唇稍动一下。
“说话。”
“是意外。真的,真的只是意外。”
中年人呜咽起来,鲜血从嘴角流淌而下,“您没有打抑制剂,也没有被人标记过。所以我、我才没有忍住……”
那双蛇一样的眼睛微微收缩。
“没关系。”
“什么?”
——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单纯的动作。金属物钳住他的犬牙,本就松动的牙齿只要施加一点点的力气,便瞬间抽离牙龈,在半空之中拉出一道血丝。左半边头皮犹如被什么所劈裂,炸开一阵剧痛。
a1pha在地毯上缩成一团,膝盖几乎顶到极限。他放声惨叫着,身下那张昂贵的欧式地毯也慢慢扩散开一圈水渍。
魏谌始终冷眼旁观着一切,尖叫声在他耳朵里只汇成模糊的涟漪。
他放松交叠的双腿,手肘倚在包有软垫的扶手上,撑住脸颊。指腹反复叩击皮革表面。
叩至大约第十五下时,这位冷漠的看客终于起身,从奄奄一息的a1pha身上跨了过去。
“走吧。”
随时待命的秘书快步跟上,送去消毒用湿巾。魏谌慢条斯理地擦净每一根手指,避免血垢残留在指缝。他最后施舍给对方一个眼神——因为那人正抓住他的裤脚,哀哀地告饶。
“别这样,求你,我女儿还在读大学。如果我死了,我所有的债务都会转移到她们的身上……”
“魏,他看上去和那事没什么关系,甚至毫不知情。”
抱臂立在他身旁的女a1pha抓起外套,搭在肩上,“我给你提个醒。这就是在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