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卿视角时间赵朗造反)
(最后一次见董淑慎第三人称)
大理寺的牢狱分好几层,越往里关押的犯人罪行越重,天字号牢房专门用来关押皇亲国戚。
当他再回临安的时候,就已经下定了决定。
他得救她。
一年多未见,梅鹤卿一路风尘站在牢门外阴影中看着她,怎么瘦了?
他略微往前一步,又见她身子动了动连忙往后退回去。
“……慎儿。”
梅鹤卿在唇边嗫嚅,无数次抑制自己想进去的冲动。
还是算了,要死的人了,何必打搅她。
(董淑慎视角第一人称)
我不知道这次会怎样。
暗无天日的牢狱,全部身家性命倚靠着夫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董家这才叫我看清楚,全是势利,早就同王府划清了界限,我也没办法写信,不知道父母和阿姐怎么样了。
他们应该急疯了吧。
这个局面,我不知道该怎么解,这已经出我得能力范围了。
君要臣死,臣则何如?
这是如今,我这般年岁就要入土了吗?
好不甘心啊,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这种心情愈强烈,它不断催动着我,催动着我的心。
无数次在这几天里反复想起,那时候我从头拔下簪子刺向那个人的时候脑子中的想法。
刺他啊!
爱他。
爱与恨原来是交织的,我拼命地想把自己拉向属于正确的道路,挤进不合脚的鞋子里。
我已经成婚了,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我该爱的人是赵朗啊。
我一直随身携带着那枚桃花簪子,好好的用布包裹着,上头的血迹已经擦了,再次握着的时候还是手心生热。
那几天,我真的想见见梅鹤卿,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我只知道自己快死了。
在我死前,想见他。
不管什么公序良俗,别人的另类目光,董家那些形形色色,哪怕是父母,阿姐的说辞。
就放下一切,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沉沦于肉体的欢愉。
我想我大概是疯了。
他是自由的清风,怎么肯为我这样古墓里的活死人一直停留,可是梅鹤卿啊,他勾起了我心里肆意生长的野草。
吹过的地方,生根芽。
那一天,是什么日子我真的记不清了,大牢里只留一扇小窗户看东升西落。
我只记得,清醒明白的时候从小窗里能看到星星。
赵朗经常宿于江柳处,我同他并不多也……无什么愉悦可言,他不爱照顾我的感受。
当我再次从小窗中看到星星颜色变淡,慢慢的消失,已经是精疲力尽,狂欢后的疼痛慢慢袭来。
“你,你……到底是谁?”
我已经有气无力,一块块骨头像是被肢解开来,我只能说我看不见听不见,只能感觉到。
甚至,那时候我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想,那大概是梦吧,噩梦。
我太鄙视自己了,都现在了还那样想他,用这样不堪的梦去玷污他。
不过后来,我居然出狱了。
赵朗只判了流放,没死。
我跟着他去了流放的地方,半月后我居然现自己有孕了,可我当时没有多想,只当时服药有成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