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良未答,他神色坦然地迈步脱离人群,行至院中央。
周洪则捋着胡须,好整以暇地道:“这样如何,只要今日之内,时鹤小友能破阵,约定一样作数。”
原本躁动的伏云宗众人闻言安静了下来。
晴良却摇了摇头,他双目直视周洪,“我所为的,不是此事。”
“哦?那你所为何事?”
周洪向后靠在轮椅上。
晴良道:“只是想叫您,别那么急着走。”
“我将戏台搭在了这,得等戏在此唱完才行。”
微风掠起他的额,晴良神色不变。
这时,众人方才注意到,站在院中央的少年身板笔直,周身气息没了平常的柔和温软,反而像一柄竖起的凛冽白刃。
周洪微微眯起眼。
“小友这是何意?”
话语落,主院偏殿的大门被推开。
藏身其中的夙离款步而出,他身后拉着一辆盖着黑布的囚车。
夙离踏出房门时,抬头望了眼明亮的天光,付之一笑。
“夙、夙离师兄!”
失声叫出口的是伏云宗的一众弟子。
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只见夙离将囚车推了出来,行至晴良身侧,然后怡然同身后的师弟们打招呼,“诸位,好久不见。”
6明川脸上带着喜色,又犹疑地望着夙离二人和那辆被盖住的囚车,“夙离师兄,你们这是……”
“夙离。”
檐下的云伯衡出声。
夙离转过身,望向云伯衡,他扯了扯嘴角,“还未见过宗主。”
“原来这位是伏云宗的小友。”
周洪突然开口,他的视线死死盯着夙离身后的囚车,“可我却只认得,你是月前在南疆曾欲行刺我的刺客。”
周洪身后的扈月上前一步,他握紧手中的玄剑星回,神色冷厉地盯着夙离。他的目光在扫过晴良时,露出一抹失望。
不远处的何归云也哆嗦着抬起手,“多年潜入我殿内的,也是你!”
“周掌门、何庄主好眼力,但我潜入你殿内,可不是为了伤人,不过是想找一些被掩藏、见不得光的证据。
说话时,夙离目光泛起冷意,手指划过身旁囚车上所盖的黑布。
那厢,沈鸢不禁问道:“夙离道友,敢问你身旁囚车之中,放的是什么?”
不待夙离答话,周洪冷声打断,“云宗主,此人曾多次欲对我与师弟不轨,他是你伏云宗的弟子,你就放任他在此滋事吗!”
云伯衡开口唤的是,“晴良。”
晴良望向他。
“此人虽与你同为徐扬弟子,但多年音讯全无,甚至当年你师尊葬礼也未曾回来,早已视作叛离宗门。他还私下做出许多离经叛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