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呼刮过耳边,似乎想将我的呜咽声遮掩过去。
可我却全然收不住,仿佛要跟它作对,越哭越凶。
“你在做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而在背后响起。
我一惊,旋即回头。
泪水模糊了视线,可眼前的人,纵然只有轮廓,也足以让世间的一切停止。
我愣住,忙擦了擦眼睛。
子烨站在我面前,看着我,脸上的神色很是吃惊。
“你……”
我张张口,一直竟是不知说什么好,结结巴巴道,“你怎在这里……”
“我今日去宫学,你不在。”
子烨道,“派人去你府上打探,守门的仆人说你不曾回家。我想着你平日里会去的地方不多,近来总会到灞池,便来撞撞运气。”
说罢,他皱眉看我:“你为何难过?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模样,仿佛全然事外。
我又擦了擦眼睛,看着他,突然有了骨气。
“我才不是难过。”
我说,声音涩涩的,很是生硬,“我是生气。”
“生气?”
他问,“生谁的气?”
生死狗的气。
我别开头,道:“气我自己。”
“气你自己什么?”
“气我没出息。”
子烨仍不解,上前一步,注视着我:“究竟出了何事?”
我看也不看他,沉默片刻,道:“你这几天去了何处?”
“去了扶风。”
他说,“我老师杜行楷病了,回家休养,我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