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窗台有些高,我坐在上面,能与他平视。
他的双眸映着窗户透来的天光,明亮而清澈。
“你可想好了如何与我父亲说此事?”
我忍不住问道。“我父亲虽看着严肃,可若能将道理说通,他是好说话的。不过你须记得,他不喜欢人说废话,你切莫为了礼数,啰啰嗦嗦说一堆不相干的话;但他也颇要面子,你切莫在他面前锋芒太露,伤他脸面。”
子烨想了想,道:“如此说来,他很难说话?”
“倒也不是。”
我讪讪,道,“你说话时,只要让他觉得这是为了他好,这事就能成。”
子烨“哦”
一声。
我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我。
“你果真想好怎么说了?”
“想好了。”
他说。
“你先在我面前说一遍。”
子烨翻个白眼。
“不说。”
“为何?”
“你又不是你父亲,我说不出来。”
他说。
我并不放过他,道:“怎就说不出来?我难道比我父亲还可怕?”
“那是自然。”
他说,“你父亲是朝臣,说话到底还要讲些道理。你从不讲道理。”
我又好气又好笑,作势要打他。
他也笑,捉住我的手。
“你要说也可以。”
他说,“不过你也要跟我说。”
我讶然:“我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