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后的一个傍晚,下班后,我和魏勇军“杀向”
翟世冲的卡拉ok。
暮色降临,街上热闹起来,十里长河灯火阑珊,错落楼台歌声嘹亮。
我和魏勇军盘算,直接进去,肯定不行,得打扮像小流氓或小老板一样,才不会引起人家注意。
我俩去了河西夜市,在一个老奶奶的摊位买了两条牛仔裤、两件黑色帆布夹克,而后在一个理店抹了点头油,弄得锃光瓦亮。
随后,骑车奔出六里地,到了庄稼地里,把旧衣服脱下来,换上新衣服,旧衣服藏在了高粱地里,而后返回县城。
八点左右,我们假装喝多了酒的混子,勾肩搭背,走进了翟世冲的场子。
一进门,一个三十多岁的妖艳女子迎了过来,染着红,盘着头,两绺卷晃动在额头,皮肤特别白,浪劲十足:“两位兄弟,唱歌啊?里面请——”
我说:“对,唱歌,要个包房!”
“好嘞!”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女子就是赵唤娟的表姐罗红梅。
我俩被领进一个小包房,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尿臊味,谁尿了?
我从没来过这种场所,后来才明白,这种地方都是这种味。
地上经常洒酒,有的客人喝多了直接吐在地毯上,甚至有的醉汉唱着歌就憋不住了,掏出来直接尿在墙角。
满屋子都被烟油子熏透了,再掺杂陪酒女廉价的香水味,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种潮乎乎、骚乎乎的味道。
屋内摆了两个破沙,一个破茶几,一台破彩电,一个蜕皮的麦克风。
这种地方,特脏,我觉得空气中飘浮的都是病毒,如果不是为了查案,我一辈子不会来。
罗红梅笑盈盈地问:“两位兄弟,头次来啊?看着面生呢!”
我嘿嘿一笑:“是啊,我们是隔壁县的,在贵县做生意,第一次光顾!”
罗红梅咯咯一笑:“那感情好!一回生,二回熟,一定让两位兄弟玩得高兴!两位喝什么酒?”
我吓了一跳,酒水很贵的,忙说:“不是说酒水免费吗?”
罗红梅媚眼一眨:“对!如果您包夜,一直唱到天亮,酒水免费,如果您只唱一两个小时,那就酒水就另算了。”
我问:“包夜多少钱?”
她一笑:“二百!”
妈呀,太贵了,我三分之一的工资,咬咬牙:“包夜!”
她一笑:“兄弟爽快,要陪唱的小姐不?我们这儿的姑娘可漂亮呢,个个顶花戴水!”
魏勇军用胳膊肘杵了杵我,示意不要。
我心想,能不要吗,我得探听消息啊,两个大老爷们在这儿唱歌,不很奇怪吗?万一翟世冲来巡查场子,就完犊子了。
我一挥手:“来两个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