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得有四十多岁了,那大厚嘴唇,涂着红红的唇膏,就跟刚吃了死孩子一样。
那粗糙的大腿,两腿一叠,每个毛孔都清晰可见。
那泛白的牛仔裤衩,自来旧,都秃噜边了。
这是个长辈啊。
完了,我对不起魏勇军。
转念一想,无所谓啊,谁都一样,我们又不是来消费的。
此刻,四十来岁的大姐一伸手,抓住了魏勇军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这大概是她们这行的规矩,手牵手,心贴心。
魏勇军赶忙甩开了。
我忙说:“先点歌吧,先唱歌!”
大姐拿起话筒:“帅哥,喜欢唱什么歌?”
我说:“《精忠报国》!”
大姐说:“哟,帅哥好有气概哦!”
我没撒谎,我最喜欢《精忠报国》,尤其那句“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
简直霸气四射。
此刻酒水也上来了,大姐和王洁拿起酒杯,开始斟酒,给我和魏勇军频频递酒。
我可不敢喝,魏勇军也不敢喝,我们感觉这杯子都不干净,没准会有性病。
不是有人脑袋上长梅毒吗,就是因为在这种场所和小姐嬉戏打闹,不小心划破了头皮,通过血液传染了。
还有的包工头,整日和小姐鬼混,听说连根儿都烂没了,还传给了自己的老婆,老婆又传给了孩子,一家人遭难。
我之所以点王洁作陪,只是想套取案件信息,并无抚弄风月的意思。
大姐看了看王洁,说:“梦梦,你今天怎么这么呆啊?你可得把老板照顾好哦。”
大姐看王洁始终不说话,觉得不对劲儿,故而有此一问。
王洁淡淡一笑:“好的,好的。”
我明白,做她们这一行的,都不用真名,都用艺名,“梦梦”
就是王洁的代称。
我看了看王洁,问:“梦梦,来这儿多久了?”
王洁脸一红,凑在我耳边:“对不起,我骗了你。”
我一笑:“没什么对不起的,这是你的自由。”
旁边的大姐笑道:“哟?说上悄悄话啦?”
转头对魏勇军说,“帅哥,我们也说悄悄话呗!”
魏勇军都快死了。
我说:“哥们儿,你放开点,别拘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