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玫摇摇头:“也许只是因为我这样期待吧。”
“你应该去问问他,他当时一定有什么重要的话想对你说,”
突然,一直沉默的何惜惜开了口,她说,“女人的直觉大多准得可怕,特别是关于自己喜欢的人。”
赵一玫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已经过了有效期限。
5
第二年的寒假,赵一玫没有回国。
一月的最后一天,她亲自开车去市买菜下厨,做了一桌子佳肴。她还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烤了一个漂亮的蛋糕,费尽心思地装裱上奶油。买的白色桌布在餐桌上铺开,点燃白色蜡烛,再在一旁摆上香槟和高脚杯。
姜河和何惜惜回来看到被吓得不轻,姜河连忙拿出手机看时间,疑惑地说:“一玫,我今天不过生日啊。”
赵一玫翻了个白眼:“我过还不行啊?”
“你的生日不是四月吗?”
“废话少说,吃不吃?”
“吃吃吃!”
两个人说话间,何惜惜已经在桌边坐下,展开餐巾,往酒杯里倒上清透的酒水。
赵一玫今天穿的是一条酒红色的长裙,室内开了暖气,所以并不觉得冷。她脖子上系了一条已经被磨得有些褪色的红绳,下面挂着一个玉坠。
“早就想问了,”
姜河一边用叉子去戳土豆烧牛肉,一边问,“你之前戴的那条米奇摩托(mikimoto,此处为姜河口误)的珍珠项链很漂亮啊,为什么要换成这条绳子?”
赵一玫低下头,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绳,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我偷来的。”
“偷的?”
“这是沈放的。”
部队管理严格,不许佩戴任何私人物件。他也再不是当初那个站在学校大门口和教导主任抬杠的少年了。
去年夏天,她大难不死,从西藏回到北京,又匆忙踏上飞往美国的航班。她出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从自己的房间阳台翻进他的屋里。果不其然,在他的枕头下现了这条项链。
如非不是亲眼所见,她恐怕永远也不知道他真实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或许在某个她悠闲地喝着咖啡的阳光的午后,他正经历着九死一生。
她在照片背后写:朝朝岁岁,平安喜乐。可她又能以什么去交换他的一生顺境呢?
于是她将他的平安锁戴在脖子上,奢望能承接他所有的噩运。
“你就不怕他现以后生气吗?”
“有本事来美国打我啊,”
赵一玫挑眉笑笑,“我求之不得。”
姜河也笑起来,用手托着下巴:“真想见一见他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