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溪连忙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她低头看着他的脸,眼里光影闪闪,像春日的水池里浮着星星:“你待我的好,我这辈子都无法回报。”
“我的命,不就是你从阎王那里抢回来的?”
景仲抬手抚着她额角朱砂绘的花:“不过,我也救过你的命。你的命,我的命,早就嵌在一起了。你欠我的,我欠你的,早就分不清了。如你们这般,天生就该做夫妻。”
画溪眼睛红得不行,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眼泪就顺势滚了下来。
景仲尝到了她的眼泪,是苦的。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榻上吻住了她的唇。
天旋地转,两人共赴海潮。
王上大婚,接连几日都不必早朝。他们起得也就晚了些,宫人也识相地没有进去打扰,等到中午,年轻的君王唤来宫人送进热水。
室内一片狼藉,床幔四散。
宫人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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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溪回宫,最兴奋的还数景克寒。
景仲娶后,次日他来拜见王后。
目光落在画溪脸上的时候,他脸上的惊讶毫不掩饰:“王兄居然没有打断你的腿。”
画溪把他招到自己身边。
两人已经将近一年没有见面,但是景克寒对她的印象很深,一点生疏感也没有,顺从地走了过去。甚至煞有介事地围着她身边检查了一遍:“真的没有打断吗?”
画溪笑着问他:“他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腿?”
“王兄说了,要是他找到你了,就把你的腿打断,让你哪儿也去不了。”
景克寒挺起胸脯说:“我还劝过他。”
画溪转头看向景仲,偏着头问:“真的吗?”
“小孩子的话你也信?”
景仲漫不经心地说。
“是真的。”
景克寒蹭到画溪身边坐下,一本正经地说:“那时候他们说你死了,王兄没多久就从信城赶了回来。澹台先生气得都吐了血,王兄却一点也不在意。”
“有天晚上我来找他,他喝醉了酒,一个人坐在殿里。”
景克寒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景仲:“我走过去,看到他竟然睡着了,还坐在那里说梦话。你猜他说了什么?”
景仲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碗,他慢慢看向画溪,呵出一声。景克寒后背一僵,连忙跳下凳子,说:“我还要去上课,先走啦。”
一溜烟跑了,生怕跑得慢了些,就被逮回去。
画溪转过身,眼睛在景仲身上扫了一圈,问:“你那时候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