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门神把门,上官露犹不知情,独自一人在殿内有一下没一下的替明宣挥着扇子,为了透气,四道花梨木雕葫芦藤蔓的槅扇,都敞开来。殿外种了成排的竹子,凉风习习吹入。
明宣睡得香甜,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上官露手挥的酸了又换另外一只手,没多久,身上就渗出汗来。
她今日穿了一件海棠红的团云纹月华裙,淡绾色的披帛,趁着殿中无人,便干脆褪去了外衣,只一件裹胸,把披帛盖在肩上,轻手轻脚的关起两道槅扇来,到了偏间,那是她平常洗漱和沐浴的地方。用巾帕沾了凉水,擦拭自己的头颈和肩膀,微微敞开着的窗上挂着半幅湘妃竹帘,一丝凉风钻进来,顺道带来外面的花香,是她喜欢的茉莉和栀子,她舒服的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突然间,一只大手横出来,冷不丁一把揽住她的腰,她吓得‘啊’了一声,睁开眼,人已经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
同时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
她低头看见玄色的皂靴上绣着云雷纹,再傻也明白过来了,她掰开他一根手指,埋怨道:“你这是做什么?吓死我嚒,好端端的,非弄的我以为贼人进来了。”
他埋头在她脖子间蹭了几下,朝着她耳根子吐气:“若是贼人进来了怎么办?从还是不从?”
上官露龇着牙道:“宰了他。”
他的大手停在她的腹部,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手指不小心触及她胸口浑圆的边际,使得他有些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之际,她对准他的手指就是一口,他‘嘶’的一声,“你还真下得去嘴啊。”
“谁叫你弄疼我了。”
她揉着被他捏过后发红的肩膀,声音婉转,像在蜜里涤过一样,有甜腻的尾音。
披帛滑下来,雪白的肩膀就像冰镇的奶酪,李永邦情不自禁的欺身靠近她,把她逼到角落里,那里只有一道十二折黑漆点翠万花献瑞围屏,他大手撑在屏风上,将她圈起来,眼里散出一种切金碎玉的光芒,哑着嗓子道:“这裙子是你的?”
不待她接过,倏地抖落开来,外头的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织成裙顿时流光溢彩。
她惊喜道:“怎么在你这里?”
伸手就要拿,李永邦却反手藏到身后,引得她一下撞进她怀里,两副身躯贴的更紧,他得逞的一笑:“我竟从不知道,你穿过这条裙子,还在乌溪的高台上跳过舞,看的人多吗?”
上官露下意识向后缩,结果只听见屏风‘吱呀’,像是要倒了,她惊慌失措道:“别闹了,吵醒了孩子。”
李永邦点点头,说好,把屏风扶正了,但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反而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很多人看过你跳舞吗?”
上官露随口道:“也没几个。”
“没几个是几个?”
他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