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定见她坐好了,一抖马缰绳,“驾”
一声……黑马离弦之箭一般,朝着东山狂奔而去。晓月躲在斗篷里,目不斜视,只看着索罗定抓着马缰绳的双手。出了街市到了郊外,几乎人影不见,静夜如水,除了夜风吹得枝杈沙沙响,就只剩下马蹄声。“你猜。”
晓月突然打破寂静,问索罗定,“我哥知不知道害他的人是谁?”
索罗定沉默,一直沉默到晓月几乎以为他没听到自己的话,他却开了口,“估计知道。”
“他为什么不说?”
“自然有他的理由。”
“我有些担心。”
晓月忧心。“怕什么?”
索罗定反问。晓月仰起脸,“我大哥那么聪明,为什么要忍?”
索罗定淡淡一笑,“肯吃亏和不解释的,才是真男人,受点委屈就呱呱叫的,还不如娘们。”
“你相信我大哥啊?”
晓月问。“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索罗定无所谓,“再说了,天下【子谦手稿no20】马到山前,月朗星稀。索罗定带着晓月翻身下马后,和早上似的,背着她一路上山,这次比之前那次动作还快,而且几乎没走大路。敢情下午索罗定已经将山路摸熟了,这回晓月都不明白绕了几个圈,等停下时,已经到了那和尚的茅屋附近。茅屋里边灯熄着,没有声响,可能和尚睡着了吧。晓月趴在索罗定背上,问他,“他睡觉了吧?”
索罗定摇头,“没人在。”
“你怎么知道?”
晓月好奇。索罗定指了指茅屋大门上一道锁。晓月仔细一看,纳闷,“大半夜的上哪儿去了?难道上山到庙里找老和尚去了?”
索罗定皱眉轻轻“啧”
了一声,“早知道早点来。”
晓月不太明白。索罗定将她放下,往茅屋的方向走,晓月赶紧跟上。“你还记不记得他今天下午洗菜的时候,洗了多少?”
索罗定走到屋前,绕着屋子找有没有没关的窗户。“嗯……一笸箩的样子,不过水槽里还有好些菜呢。”
“一个人吃多了点吧?”
“这倒是。”
晓月点点头,就见索罗定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开始撬窗户。晓月虽然偶尔毒个舌什么的,但毕竟是宰相家的闺女,从小那是大家闺秀里的大家闺秀,哪儿干过撬窗踹门之类的坏事,下意识地就扒住索罗定的衣角。索罗定回头看她,顺便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四周,以为晓月看到什么人了呢,见没有,不解,“怎么?”
晓月紧张,“被发现了怎么办?”
索罗定好笑,“他有种就报官抓我呗。”
说着继续撬。晓月莫名觉得有些兴奋,索罗定带着她做坏事哩!没三两下,索罗定将窗栓撬掉了,轻轻推开窗户,腾身一跃进入房间,伸手出来,拉晓月。进了屋子……里边漆黑一片,的确没人。索罗定拿出火折子吹亮,借着昏暗的光四外找了一圈,他俩进的正好是卧房,很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像念书人的住处,桌上摆着文房四宝还有一些卷宗。索罗定见上边密密麻麻都是字,就对晓月说,“看看都写的什么。”
“嗯。”
晓月拿起卷宗,索罗定帮她照着亮,她飞快地看了起来。“有些是最近外头在传的,大哥的那些八卦。”
晓月翻看着,边皱眉,“好多一样的,原来那些胡说八道骂大哥的都是他这边传出去的,好多啊!”
晓月又翻了翻,找到一叠,“被你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