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则为听后顾不得礼仪,直接一手撩起衣袍,快的往谢景昀昨夜住的房间小跑去。
季寒酥本想要跟上,却被谢景昀挡住了。
“你去凑什么热闹?我们出去看花灯,听闻南阳城每逢年节,都会有一场盛大的花灯会。”
“那那那……你舅舅他怎么办?”
季寒酥望着平静淡然的谢景昀,手指着门外问。
“不用担心,他们兄妹多年未见,自然想好好说说话。”
谢景昀过于平静淡定的表现,让季寒酥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
“谢朝,你不担心他会受到刺激吗?”
谢景昀捋了捋衣袖,“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娘死了的消息,不会有大问题的。”
就在两人打算再次出门时,苏安跑来说赵则为哭的快要气绝了。
谢景昀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头,紧接着就往外走。
季寒酥连忙跟上。
两人一同往谢景昀的房间走,还未进门,就听到赵则为悲痛的哭声传来。
“梦儿,是哥哥对不起你,让你孤身只影流落异乡这么多年。如今黄土埋骨,你我还能在见面,该开心的。”
赵则为断断续续的说着,两人在门外思考,到底要不要进去安慰一下。
“若是你娘还活着,他们兄妹现在应该很开心的吧!”
谢景昀敛眉,他舅舅为何会反应如此大?他娘没了这么些年,按理来说,他应该心里早就接受事实了的。
可现在的反应,让他很是吃惊。
就在他犹疑不解时,里面赵则为半哭半诉的声音接着传来。
“梦儿,当年要不是为兄一时冲动杀了人,你也不会被那贱妇威胁,几次辗转被人送去大周,你我兄妹也不至于一别二十多年。”
门外的两人在听到后,俱是一愣。
难怪赵则为会这般自责,原来是有原因的。听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兄妹二人完全是被人坑害了。
外面烟花璀璨又夺目,里面的人伤情又悔恨!
果然人的悲喜不自通。
谢景昀最后还是拉着季寒酥离开了。
“让他们好好团聚吧!这也是我娘的遗愿。”
两人最终并没有去看花灯,而是一人一壶酒,坐在房顶上望着火树银花的灯火。
“我们果然是绝配。”
季寒酥喝了一口酒,用手擦了擦下巴上的酒渍,笑着对谢景昀说了一句。
谢景昀以为他又要说什么混话,眼皮都没给季寒酥抬一下。
“我娘死后,传出来那么多艳闻,我这个做儿子的,连搭理都没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