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质地的棋子——“咚咚咚”
的落在了木制的木板之上,连带着棋盘都被掀翻了去,一时之间,棋子滚得满地都是。
而那风间澈,竟然不知死活的瘫倒在地。
“你是想耍赖么?”
樱井月出声,一众围观的少年少女大多能看清局势,风间澈确实落在了下风,当下也就不敢说些什么。
唯有远处,那风间松雅,疯疯癫癫的跑来,用最恶毒的眼神刮了眼樱井月,然后趴在风间澈的身上,哭哭啼啼起来,嘴巴更是囔囔不停,重复着讨要说法这种话,像极了颠婆。
老管家‘矢间志也’早在第一时间拨通了神无家的特级医师,神无明华一脸困惑的看着狼藉的现场,毕竟是她请来的客人,女人揉了揉太阳穴。
“就下个棋,怎么回事?”
一侧,老管家矢间志也事无巨细的汇报了所见,总算公正就是,没有偏袒任何人,但这一番言论下来,谁是谁非,大家都明了的很,却不会有人为樱井月说些什么。
神无明华一脸愠意的看向樱井月:“应该有告诫你,别让客人难堪,你怎么能用这样的赌约?”
樱井月从神无爱怜柔然之处抽出手臂,起身正立,深邃的眼睛却是平静的直视着面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他压下心中的委屈,深觉好笑:
“伯母,我樱井月纵然家世不堪入目,却也实实在在是您女儿请来的客人,难道在您眼中,我就算不得你神无家的客人?”
“他们让我难堪的时候,怎么不见您的身影。”
樱井月一脸平静的回道,直勾勾的看着神无明华的眼睛,显然是在讨要说法。
神无明华微微错愕,竟然有些恍然,这么些年了,也就这孩子敢这样跟他说话,却也实在生不起气来,毕竟是她女儿的心尖尖,
再次看向少年,见那少年依旧难见喜乐,神无明华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想了想却也在理,到底不过十九岁的孩子,也确实是她女儿真真切切请来住在神无家的,第一天就受到了委屈,还没人帮衬,自然是要生气的。
至于为什么不帮衬,神无明华也是有自已的思量的,毕竟樱井月来自乡下这件事本身是不争的事实,早晚都是要被人兜出来的,他总是要自已去克服的,也就任由人言汹涌了。
女人神色复杂:“怎么会呢?”
“你是爱怜的男朋友,自然算是作我神无家的一份子,既然是主人家对待客人,自然是要客气些的。”
这会轮到樱井月神情复杂了,他实在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打得什么主意。
神无明华是想把事情就此揭过的,但是奈何风间松雅得理不饶人,怎么也要个说法,妥妥的市侩颠婆。
樱井月笑了,“确实得要个说法,按照赌约,他这辈子就别下围棋了吧。”
“你——!”
风间松雅气煞,同时也有点心虚了,“小风间昏厥而已,对上你怎么可能会输?”
神无明华皱起的眉目微微放缓些许,看向矢间志也,矢间志也点了点头,“若是按那局势下去,风间少爷输的概率很大。”
“啊?”
“怎么可能?”
女人失魂落魄,目光呆滞。
此时医师已经检查完了风间澈的身体,“风间少爷并无大碍,只是心力憔悴昏厥而已,但是身子(肾脏)确实亏损的厉害,还是要去调养一番才好。”
一众人自然听出了些问题,面面相觑。
神无明华倒是喜笑颜开,“概率很大未必就一定会输,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月君,你说呢?”
“哦。”
樱井月很不服气,但神无明华的话却也在理,他闷闷不乐的退场,在神无明华介绍身份之后,一众权贵子弟哪里还敢刁难,纷纷懂事的给他让路。
但这‘神隐’之地,到底不是他的家,他又能去哪呢?
不远处,还有一众女仆盯着他呢,越想越气。
樱井月索性倒在草地上——
又在不觉间睡了过去。
至此,少年波澜起伏的第一次茶会,总算告一段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