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攒了点钱,自己开了个小铺面,积攒了一些熟人客户。再后来,铺子越开越大,也算是业内小有名气了。”
“那时候我年龄也不小了,拿着赚来的钞票,想来想去还是想回大6。家人都不在了,我一个人留在香港也没意思。”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钟师傅半晌没说话。
又说:“我姓钟,这辈子又没娶,可能是老天注定,我这辈子只能和钟表过一辈子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钟师傅身上那种矍铄的气质仿佛瞬间就没了,他弯着背低着头,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颓感。
这时候,赵舒蔓才意识到,他也只是一个老人而已啊。
“您说什么呢,”
谢诚说,“现在您有我,我没有家人,一直把您当亲人的。”
“还有我。”
赵舒蔓说。
钟师傅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小鬼头。
忽然就笑了。
他摆摆手,“茶吃好了没,吃好了就赶紧走,我生意不要做啦?”
果然是老顽童,话说的好好的,转眼间就要赶人了。
跟钟师傅说再见之后,赵舒蔓还被硬塞了一盒粤式点心带走。
“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赵舒蔓红着脸看一眼谢诚对钟师傅说:“来看您什么都没带,还从您这里拿东西走。”
“客气什么。”
钟师傅看了看谢诚,“往后阿诚多帮我修几块表就是了。”
离开钟表店已经过了十点钟。
从这边走到医院那里大约要十几分钟,时间上来讲完全来得及。
天气很好,这附近又是商业街。
人渐渐多起来——赵舒蔓心里暗暗觉得,谢诚就这样拉着她走在路上,两人和别的情侣无异。
手心又是出了汗。
赵舒蔓知道,只要稍稍松手风就会把汗吹干,但两人都没有松手。
路过一个便利商店,赵舒蔓想了想还是拉着谢诚进去。
“也不知道要在医院住多久,还是提前做好准备,有备无患嘛。”
赵舒蔓提着购物篮穿梭在货架之间,拿了许多巧克力条、水果味软糖和各式零食小点心。
“其实用不上的,医院里面三餐都会备好。”
虽然这样说着,但谢诚并没有阻止赵舒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