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勇大手摆得跟风车似的:“那哪行,咱们马上就是夫妻了,一家人还要分彼此吗?营业员,就买这两根,给我装起来。”
在张志勇的坚持下,楚秀君总算收起小钱包。
丁禹把车钥匙还给张志勇,一边送他们出门,一边有意无意地试探道:“能娶到楚老师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开吉普车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这车是我朋友的。”
张志勇乐得合不拢嘴。
“人以群分呀,你如果不这么优秀,怎么能交到这种朋友呢?”
“这倒是。说起我这位朋友,那可是慷慨大方赛孟尝,朋友交遍五湖四海的大人物。”
张志勇更加得意了,丁禹顺着他的话说:“必须的,也不看看我们张哥是什么人。咦,张哥那位朋友到底是谁呀?”
问这句话的时候,丁禹故意不看张志勇,他轻轻地摸着吉普车的车头,眼睛里布满了贪婪之色。
“改天介绍你们认识。我和秀君的婚礼,他再怎么忙也要来捧场的,到时候丁老师一起过来。”
“那感情好,到时我一定来。楚老师,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既然张志勇不肯说,丁禹便没有再问。刚刚找到一丝可疑之处,即使有绝对的证据,也不能打草惊蛇。
动车子的时候,楚秀君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轻轻地问丁禹说:“章校长的事情有进展了吗?如果找到她,赶紧告诉我们呀。”
“放心,会找到的。”
丁禹的心陡然一沉,不过即便在他伤心的时候,仍然没有放过对张志勇的观察。
“其实她人挺好的,就是你那时候总喜欢跟她对着干。”
一句话勾起丁禹的伤心事,饶是他心坚似铁,也忍不住鼻头泛酸。
“嗯,你们走吧,办喜事的日子记得通知我。”
连招呼都没有打,丁禹扭头就走。
就听张志勇问楚秀君:“怎么了他?你同事怪怪的。”
“章校长把他当儿子看,现在章校长不见了,他心里能好受吗?”
“原来这样啊。”
“走吧走吧,别让他触景生情了。”
马达轰响,吉普车卷起一股青烟,沿着庙前街疾驰而去。
“同志,刚才她放下来的那根项链呢。”
营业员高兴得不得了,本来以为少卖一条,没想到这一条早就被丁禹看中了。
“这位同志您真有眼光,这是我们店里刚刚从南方进来的最新款式,奥黛丽赫本经典款。”
付完钱,丁禹问营业员另外要了只饰盒,把那块观音血玉坠和丝放到盒子里。
“同志,您这是血玉坠吧。这可是价值连城的传家宝,我重新给您找只好盒子。”
接连卖掉三根金项链,营业员的心情格外美丽。她从柜台底下的抽屉里取出一只铺着黑丝绒的长锦盒,麻溜地把血玉坠放进去。
“就是脏了点,我给您擦擦。”
“不用了,谢谢。”
丁禹把那缕丝一起放进去。
女营业员好像看出了什么,望着丁禹没有说话。
“我母亲留给我的,就这么些了。”
丁禹低低地说了一句,把锦盒放进装项链的纸袋子。
就在他准备离开柜台的时候,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冷不丁转身回来,抓住女营业员的手问:“你见过这只玉坠?”
“不不不,我哪能见过这么高档的传家宝呀。我爷爷是老玉工,他跟我说起过这方面的知识。”
女营业员吓得面色唰白,忙不迭地缩回手。
重返1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