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丁禹确实在文庙,而且还是跟周建军一起去的。
只不过文庙广场拐弯抹角,向小军说的地方跟文宝斋隔着两条巷子。
加上时间略有出入,没有和向小军碰面。
丁禹所料不差,瘦削老者正是张志勇的父亲张俊生,花短袖戴蛤蟆镜的年轻人来自燕都。
那辆京字牌吉普车就是他的,张俊生带他前来拜访南门地主。
文庙古玩在江南一带名声赫赫,要想在这块地面上混,不得不拜南门地主的码头。
张俊生他们来得比较晚,正是周家叔侄离开,丁禹追赶邵晨的空挡。
东广场上的地摊已经全部撤走,只有西广场上还有几个摊主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他们把吉普车停在西广场,捎带手捡了两件大漏。
向小军悄悄尾随,听见张俊生喊那个年轻人振国,具体姓什么不知道。
二人从吉普车上取了四包糕点两幅字画,花短袖举着新买的青花对碗对张俊生说:“好事成双,加上这两只碗,正好凑个整数。”
“呵呵呵,振国少爷果然阔绰。光这赤壁图绢本短卷便已价值不菲,再加上这对康熙年间的青花春耕图对碗,老6怕是夜不能寐了。”
花短袖昂笑道:“张叔过奖。此次南下,太多地方需要仰仗您了。少爷二字,万不敢当,张叔您喊我振国就行。”
“既如此,张叔就倚老卖老了。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但请明言。”
“那是自然,张叔您就跟我亲叔叔似的,在您面前,我还客套啥呀?”
花短袖扶住张俊生的肩膀,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志权哥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改天喊王叔出来,就说是我的家宴。”
“啊,这这……谢谢振国少爷。”
“你看你,又喊少爷。”
“哦……嗬嗬嗬,看我这脑子,上了点年纪,记性差。”
张俊生笑得跟济颠和尚似的,扶着花短袖往文宝斋走。
“他们走得急,车门忘了锁。我看鸡缸杯就放在副驾驶座位上,就给拿过来了。”
向小军挠着头皮,嘿嘿嘿地笑了几声。
“那你怎么会被人追到藏书镇的?”
丁禹望着向小军的眼睛,冷冷地问。
“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呀。我哪知道会被人现?当时天都暗了,吉普车附近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等我走到西广场东南拐子上,突然从后面追上来七八个人。”
“那是南门地主看场子的暗桩。”
周建军点了根香烟,把烟盒子和火柴丢给丁禹。
“对对对,肯定是南门地主的暗桩。追了我一夜,好几次差点被他们抓住。对了建军哥,你在文宝斋干过,认识那些暗桩吗?”
向小军撩起黄军裤,给周建军和丁禹看他腿上的伤痕,青一块紫一块,不知道在哪里蹭出来的。
“谁让你偷人家东西?被金剪刀盯上的人,基本上都会死得很难看。”
“那怎么办?建军哥你得救救我。”
吓得向小军瑟瑟抖,缩头缩脑往四周扫了好几眼,揪住周建军的衣服躲到背后。
“凉拌。”
周建军把烟头丢到地上,冲着林子里朗声喊道:“二哥既然来了,请现身吧,老三给您赔不是了。”
重返1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