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问题,还挺麻烦。”
泥人微微点头,又盯着凡大娘打量了好一会儿,他接着说:“这位大嫂病在肺腑,怕是要动刀子。”
“老人家……”
汝连成大惊,下意识地扶紧凡大娘。
“非得动刀子吗?”
趁热打铁,丁禹不着痕迹地追问。
泥人撸着白胡子,轻轻地摇了摇头:“如此重症,老夫不能随口乱讲。现如今西医盛行,中医不过是巫术而已,当不得真。”
说完,他坐到泡桐树底下的纸板上闭目养神。
任凭丁禹再三追问,泥人一言不。
最着急的就是汝连成,母亲病重,已然乱了方寸。连着给丁禹使了好几个眼色,想要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丁禹不敢乱说,在汝连成的背心上写了两个字:神医。随后又增加了两个字:怪人。
汝连成急得满头大汗,握着母亲的手,犹豫不决。
一边是越城省医院最负盛名的西医,一边是摸不着底细的国医怪人。
到底应该怎么办?
如果不开刀的话,母亲只能活三个月。
开刀呢?开刀能活多久?
就在这时,周建军和凡无用叽叽喳喳走过来。两个人谈得兴高采烈,手指头上夹着香烟,好像刚刚打完一场胜仗。
“怎么了小禹,怎么不走了?”
周建军问,丁禹冲着泥人使了个眼色,凑到周建军耳朵边上低低地说:“俞大哥的爷爷,泥人。”
“哦,那,那请老爷子给凡大娘把把脉呀。”
周建军恍然大悟,推开丁禹,猛地吼了一嗓子。
“把脉可以,至于要根除此病,还是去大医院看西医吧。”
泥人忽然说了一句。
丁禹狂喜,赶紧推了汝连成一把。
“老神仙,麻烦您……”
“婆婆妈妈,如此犹豫不决。”
汝连成冲着泥人鞠躬,被泥人一把推了开去。就见他右手疾探,感觉人没有动,凡大娘已经站到了泥人身边。
扣住脉门闭目而坐,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小男孩拉着洋洋跑过来,泥人的脉还没有把完。
小男孩刚想说话,被她妈妈捂住嘴巴。
所有人屏住呼吸,凡无用更是瞪大了眼睛。
隔了良久,泥人松开凡大娘的手腕子,睁开眼睛,望着汝连成说:“你是他儿子?”
“是,她是我娘亲。”
视线挪到凡无用身上,泥人接着问:“你是她丈夫。”
“是,秀珍是我老伴儿。”
真奇怪,俞天恩的爷爷好怪的脾气。
周建军和丁禹对视一眼,此时此刻,没有人有胆子多嘴。
就听泥人说:“伤在胃经,若要根除倒也不难,只是颇费些时日。”
“不用开刀?”
凡无用惊得跳了起来。
泥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招手让小男孩带洋洋过来。
跟铁生差不多年纪,洋洋的皮肤特别白,走路一瘸一拐,有时候还会猛地哆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