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们一起看电视,无意中看到一个慈善节目,采访的是本市一个生活困难的外来妈妈,丈夫去世了,自己靠打零工养活三个孩子,由于生活拮据,三个孩子都辍学在家。这个节目是希望观众能够捐款帮助她们母女四人。
看完节目,凌戈当即决定捐款相助。虽然两百元不算多,但至少也是一份心意。
&1dquo;你打算捐多少?”她推推身边的简东平。
&1dquo;对不起,一分也没有。”
他断然的回答让她吃惊。
&1dquo;每个月挣那么多钱,连几百元都不肯捐?你也太小气了吧!”
&1dquo;既然没能力养,干吗生那么多孩子?一生还生三个,如果她生了5o个孩子,有4o个得了白血病,1o个得了脑瘫,你说到底是救还是不救?想救的话,救得了吗,得花掉多少社会资源?这不是纯粹给社会带来负担吗?所以我不支持这种捐款,她应该为自己不负责任的纵欲承担后果。”他冷冰冰地说。
虽然他的话听上去似乎颇有道理,虽然他最后还是把钱包交给她叫她随便拿,但他冷酷无情的回答还是让她心寒,她不想跟一个缺乏同情心的人相伴终身,所以后来她就直截了当地向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1dquo;对不起,简东平,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我们两个谈恋爱不合适。”她认真地说。
他看了她一会儿,笑道:&1dquo;我也正有此意。好吧,既然以后当普通朋友,我就没那么拘束了。来,小凌,我们像兄弟一样亲热一下吧。”
说罢,他不由分说给她来了个紧紧的拥抱,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1dquo;你干什么!简东平!你,你想袭警是不是?!小心我&he11ip;&he11ip;”当时,她气得脸都红了,一时竟想拔枪,却不料现平时插枪的地方竟然空空如也,她这时才忽然想到今天出门时,把枪放在桌上就走了,怪不得今天一天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呢!她正在心里骂自己粗心大意,就听到简东平在那里跟她说话。
&1dquo;抱歉,我跟朋友之间向来亲密无间,尤其是异性朋友,哈哈哈。我还以为每个警察都会武功呢。”说完,他的眼神向她平时插枪的地方一溜,便幸灾乐祸地微笑着离去。
当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真是恨得牙痒痒。但从那以后,他们才算真的熟悉起来。他隔三差五地来找她,他们有时候一起吃饭,有时候一起外出,有时候他也求她办点事,在不知不觉中,凌戈觉得他们两个真的成了好朋友,在她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有一个真正的异性朋友,她觉得这种感觉很舒服。
&1dquo;金升路254号,我都没听到过这条路,大概是在郊区吧,她怎么住那么远?”在车上,她问简东平。
&1dquo;不清楚。”他的口吻里带了点不确定和不安。
&1dquo;她是本地人吗?”
&1dquo;不是,她自己说她是广东人,但我听她的口音好像是福建南屏那边的。”
&1dquo;你跟她接触也不多吧。”凌戈好奇地问道。
&1dquo;不多。”
&1dquo;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1dquo;很有点女人味。”简东平笑着说。
&1dquo;你笑什么?”凌戈觉得他笑得很坏。
&1dquo;她第一次来周刊见我,打扮得像什么你知道吗?”简东平回头看了她一眼。
&1dquo;像什么?”
&1dquo;好像《胭脂扣》里的梅艳芳,我差点要说粤语片对白了。”简东平忽然问她一句,&1dquo;你看过《胭脂扣》吗?”
&1dquo;你当我是土包子吗?我怎么会连梅艳芳和张国荣的《胭脂扣》都没看过?!”因为她家至今没有dVd机或者Vcd机,简东平总是时不时拿这事来刺她,凌戈很恼火,但她想到当时简东平跟周谨见面的情景又不禁笑出来,&1dquo;你是说她穿旗袍?那也太夸张了吧。那时候是几月份?”
&1dquo;是二月底,她在旗袍外面还套了件裘皮大衣之类的东西,当然是假裘皮。”简东平说。凌戈忽然现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的白色运动表,就冲那别致的造型,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这家伙为了追求这种不张扬的时髦,果然是花钱如流水,真是对他无话可说。
&1dquo;你一共见过他几次啊?”她别过头去,尽量不去想他这令人惋惜的生活陋习。
&1dquo;两次,不对,如果算上最后一次应该是三次。”
&1dquo;她每次都穿得那么怪吗?”
&1dquo;第二次很正常,不过有点土,夹克衫牛仔裤,跟你来相亲时差不多,”他不动声色地又讽刺了她一句。
&1dquo;我很土吗?”她气呼呼地问道。
&1dquo;是啊,你自己不知道吗?”他毫不留情地说,&1dquo;你是我见过穿得最土的美女了。”
美女二字让她的心情立刻多云转晴。
&1dquo;她那天也是来杂志社见你?”她问道。
&1dquo;no,我在马路上碰见她,她说要去百盛买东西,于是我就送了她一程。她那天兴致很高。”
&1dquo;她漂亮吗?”
&1dquo;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也许只能算是五官端正吧。”简东平直视着前方说道,&1dquo;你要知道,凌戈,美女这个称号我不是随便说的,这需要综合很多素质,比如身高、长相、气质、修养、谈吐等等,我觉得她的气质稍微差了点。你懂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