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皱着眉盯着覃最的侧脸,电视的光影打在他刚刚成年的青春面孔上,很酷,好看,帅,却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信息量有点儿超出他的预期,平时只在电视手机上看到的剧情一下子照进生活,还就在他身边,主角还跟他成了“兄弟”
。
如果这是新闻,江初随手滑过的同时说不定还要在心里侃一句,要什么儿子,好不容易强奸犯前夫死了,孽子都已经成年了,有手有脚的还要追过来接着吸血?真当自己妈是圣母玛利亚呢?
但是看着眼前的覃最,他一时间无法评价任何人的对错,只能暗自“操”
一声,在心里骂一句覃最的亲爹真他妈是个畜牲。
偏偏这畜牲已经死了,留下覃舒曼和覃最母子之间,整整小二十年无法靠“母爱”
化解的僵局。
“改得好!”
憋了半天,江初只能憋出这么一句,声儿还不小,差点儿给覃最听一愣。
他过去拍拍覃最的肩,在他身边坐下,心里郁闷得发烦,到底还是抽出覃最手里的啤酒瓶灌了一口。
“我喝过的。”
覃最看着江初,目光从他被啤酒浸润的嘴唇,移到他的眼睛,直视着说。
“说了不嫌弃你,那么多废话。”
江初不耐烦地又拎了瓶酒塞进覃最手里,“自己开。”
覃最勾着嘴角笑笑,咬开瓶盖,跟江初碰了碰。
平时江初喝了酒都是挨床就着,结果今天失灵了。
夜里两点多他还在床上心烦,脑子里不受控地回放覃最说那些话时的表情,语气,和眼神。
他跟要去演戏一样,挨个儿把自己代入覃舒曼和覃最的角度,越代入越觉得这压根儿就他妈无解。
覃舒曼“认命”
过几年,覃最来找她,她逼着自己给覃最过生日,肯定也是一直挣扎着在劝自己,孩子是无辜的。
但一开始谁想要这孩子了?人都要离婚了,是覃最他爸造的孽。
覃最就更别提了,天生就是个无辜与“罪”
的合成物。
还被他的酒鬼爹带成个酒桶,又会做饭又会做家务,一天不吭不声的,也不知道怎么跟小狗似的就这么养大了。
“哎!”
江初烦得翻了个身,又把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拽过来。
拽过来他才看见微信上有两条新消息。
陈林果一点四十发来的,不知道发的什么,又给撤回了。
江初没管,去点开大奔的头像,给他发了句“操”
。
大奔:怎么了?礼物不满意啊?
江初:你怎么醒着
大奔:起来撒尿,你什么事
大奔:快,我特好奇咱弟弟收着礼物的反应
江初:明儿见面说
大奔:艹
大奔:你丫就是一垃圾
跟大奔撩个贱心情好多了,江初给他扔个表情包,顺手又点开朋友圈划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