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词猛地摇头又摆手,“…没,没有的事。”
家庭矛盾小打小闹,本就正常,只是整番话里话外“关于曹雁禾的身世”
的确让肖玉词生了好奇,但又没敢问。
生是父母之育,养是父母之恩,无论归于哪一种?都是当事人的私事,他不说,就不该问。
瓷碗近似月圆,远看碗口圆润光泽,近看却是凹了一槽,内里空心,连人也空。
碎碗瓷面散一地,裂口割手,不注意便会划伤。
曹雁禾虽气不过,但还是又进来一遍,提着扫把将碎片瓷器倒入垃圾袋,又面也不扫的离开。
“你奶怎么样?饭还吃不?”
常萍见他出门,探着身子往房门里望了一眼,走到曹雁禾眼跟前问他。
“不知道,甭管她吃不吃,饿一顿死不了。”
曹雁禾语气很冲,生着闷气。
也就常萍心软,就跟豆腐做的一样,一捏就软塌。
“再怎么说她也是屈山的妈,我怎么能不管不顾呢?万一你爹泉下有知,又得说我不慈不孝。”
常萍嫁与曹家十几二十年,吵也吵了半辈子,夫权伦理是把钢锁,把人锁在镣铐里,男人死了好几年,夫纲依旧刻在心底。
说着迈脚就要去厨房,走过曹雁禾身前时反被他叩住手腕。
“算了,我去,你就别去了。”
常萍转头看他,“我去就行,你就别麻烦了,快去吃饭。”
吃什么饭?人都气饱了。
“去一趟就出来,不耽误时间。”
常萍怕他又和樊芬吵,脸上担忧显而易见,“就送饭?可别又和她吵了。”
“就送饭,不吵。”
曹雁禾说一不二的人,说不吵就吵,半句话也不唠,放下就走,甭管她吃不吃,孝是敬到了这儿,她接不接受得看她。
樊芬这会儿又病弱坐床上,眼瞧着曹雁禾进来又出去,她眼神也没多给对方一眼,直盯着灰白瓷粉墙。
谁也甭理谁,省去一顿吵。
肖玉词坐于饭桌前,碗筷摆齐,端菜添饭一把好能手,碗递到了曹雁禾这里,十分默契伸手去接,眼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