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闯轻拍呼延敦肩头,宽慰道:“勿忧,这只是暂时的。除去徐昊轩这一隐患,吞并大乾,未来可期。”
“徐昊轩一旦陨落,或大乾内部生乱,便是我们挥师南下的时机!”
呼延闯挺身而立,目光穿透云霄,锁定南方:“届时,目之所及,皆归我大金版图。”
“但朝中反对用兵的贵族不在少数,这……”
呼延敦触及了问题的核心。
金国内部,以乌姆卡为代表的主和派与呼延闯领导的主战派,以及尚书台府正拉尔汗所率的保皇派三足鼎立。拉尔汗中立,唯皇权是从。而自岳飞北伐大捷后,金国求和之声日盛,与主战派力量旗鼓相当,大规模出兵需克服主和派的阻力。
乌姆卡身为尚书令,权势堪比宰相,主和派领袖的地位不容小觑。
“何惧之有?”
呼延闯冷笑道,“如若必要,我将令军队强行压制那些只知空谈和平之人。”
呼延敦虽觉父亲言之有理,但内心总有一丝不安。
“父亲,我们真不尝试与大乾和谈吗?”
呼延敦终究按捺不住,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在他看来,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不必。”
呼延闯挥手否决,“多年交锋,大乾之性情你应深知。你强硬,它便求和;你示弱,它则傲慢。况且,无论和谈还是索地,首要之举皆是攻占重镇,令大乾心生畏惧。”
呼延敦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
大乾皇城中,宣政殿的朱红门外,太傅云山与府正徐昊轩肩并肩地行进着。
但这份并肩并非友谊的象征,而是暗流涌动的对立,两人间的关系,宛如冰封万里的深渊,今日之举,不过是云山对徐昊轩的一次微妙讽刺。
“徐大人,目下的种种线索,似乎都在悄声指向您,或许,那雍王爷的不幸,正是出自您的手笔,还望徐大人自求多福,步步为营啊。”
云山嘴角勾起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意,语带双关。
徐昊轩则是一派从容,衣袂飘然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本官行事光明磊落,心底无私,纵使有心之人妄图泼污,我的清白亦不会因此蒙尘。”
“云大人,莫非忘了,诬陷他人乃是重罪一桩?还望大人慎思而行,免得祸及自身。”
徐昊轩说完,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未留给云山,只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及那不经意间扬起的手指,虽是无声,却胜过千言万语的反驳。
云山望着那陌生的手势,虽不明其意,却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屑与挑衅。他牙关紧咬,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徐昊轩,你且得意去吧,我倒要看看,你这高傲能维持几时!”
徐昊轩只是微微一笑,未再多言,以沉默作为最好的回应,随后转身,步伐稳健地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云山愤懑地甩袖,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宣政殿外,风起云涌,一场无形的较量悄然拉开序幕。
徐昊轩步入庄严的宣政殿,视线不由自主地被那尊贵的龙椅牵引。
女帝武梦云,闭目倚坐其上,静若雕塑,似眠非眠,周身环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氛围。
“陛下,群臣已集,是否即刻开启早朝议程?”
太监文喜轻声唤醒了看似小憩实则忧虑重重的武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