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能让殿下惦记的女子会是什么纯真无知的人,殿下从小就爱琢磨事,能被他看在眼里的人,又怎会半点心计手段都无?
“我不喜欢她们。”
赵枝枝深思熟虑后决定遵循内心的想法,她尚未习惯号施令,声音细细的轻轻的:“家令大人,领她们去别处罢,我这里不需要她们。”
“就只是调离而已?”
家令贴心将鞭子递到赵枝枝手边,“她们吵闹,惊扰贵女歇息,该重罚。”
赵枝枝手指瑟缩:“当然要罚。”
家令:“贵女想怎么罚她们?”
赵枝枝轻柔细软深呼吸一口气,“罚她们一天不许吃饭,以后再也不能出现我面前。”
家令哭笑不得,这算什么处罚?
家令领人走后,赵枝枝立刻跑回楼上。
埋进被里,赵枝枝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
她们做宫人了,她不用再担心会被人嘲弄。
她刚刚,算不算报仇了?罚她们一天不吃饭,会不会太过分?
赵枝枝晃晃脑袋,试图将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算了,做都做了,后悔也来不及。再说,她并不觉得这是件需要后悔的事。
此时阿元敲门:“贵女,金子去画堂了,奴让她回来,她还不肯。”
赵枝枝坐起来:“我去瞧瞧。”
到了画堂,金子果然在,一见她来,兴奋指着画堂外的风景:“贵女快看,从这里望出去,真的能够看到建章宫。”
赵枝枝走到画堂延伸出去的木廊,云泽台的风景收之眼底,建章宫也在其中。
能够窥视帝太子住处的地方,除南藤楼外,全云泽台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建章宫前,穿袀玄的随人佩刀把守,庄严肃穆。宫人往来,井然有序,连碎步的弧度都迈得分毫不差。
赵枝枝不由自主伸出手,建章宫离她这么近又那么远,她想到那个曾在她面前留步的帝太子,他离她遥不可及却又曾近在她咫尺之地。她连他的模样都不曾看过,却已经开始考虑该如何将自己送上他的床榻。
总要试试,怕死也得试试。若是什么都不做,等她沦为宫人,就什么都做不了。
赵枝枝出声问:“从南藤楼去建章宫,要走多久?”
阿元:“南藤楼备有轺车,贵女无需步行。”
赵枝枝鼓足勇气:“既如此,备车罢,我想四处逛逛。”
建章宫。
姬稷正在甲观处接见季玉。
季玉初次见姬稷,踌躇满志,结果抬头看清眼前人的模样,一张嘴张大,连话都不会说了。
这……这不是他曾见过的绝色美人吗?
原来不是云泽台的贵女,而是太子殿下本尊吗!
“季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