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陈飘飘心里一缩。
陶浸的两个句子,对象不一样。一个是分开三年的陈飘飘,一个是,还在一起时的陈飘飘。
我知道你爱吃辣,但我不知道,分开以后,你有没有抽烟。
只能靠刚才不经意掉落的打火机来猜。
人和人的距离,近就近在“知道”
,远就远在“不知道”
。
接下来有一段空白的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陶浸沉默着翻剧本,陈飘飘盯着助理写的会议纪要。
会议室内罕见的停顿,像话剧里的“静场”
,用短暂的静默,挑战观众的忍耐力,同时增加舞台的张力。
陈飘飘和陶浸的这半分钟,在增加回忆的张力,挑战现实的忍耐力。
大概见前任都会有一个无言以对的时刻,如同对过去的致哀。只不过,陈飘飘和陶浸,把这个重逢的必要桥段,放在了工作交流之后。
半分钟后,幻灯片切换,又是波澜不兴的一张脸。
陶浸细致而专业地讲解,其他几位同事随性言,整个创作和碰撞过程很舒服。陈飘飘想,下次就不带助理了吧,挺格格不入的,而且,会议笔记自己敲,还能在某些突如其来的瞬间,找点事情做。
一场会议开完,已经过了饭点,同事们疲惫地收拾东西,拖拖拉拉踢凳子,习惯和学生时期也差不多。
arick站起身,问整理资料的陶浸:“晚上聚餐?”
“聚什么?”
“建组,欢迎晚宴。”
“没有这项经费。”
陶浸靠在桌边,偏头。
“你随身揣个算盘得了,”
arick戳她,“我请,行吧?”
“我不去了,很累。”
陶浸轻声道。
陈飘飘勾勾耳,助理问她要不要戴墨镜,陈飘飘看一眼窗外说不了,没太阳了。
“哎呀,给你按按。”
arick攀住陶浸的肩,对付着压两下,就这么说定了,立马回身招呼未散场的各位:“走啊,吃烧烤,喝酒去。”
都是年轻人,当然爱热闹,小助理看看陈飘飘。
arick问:“女明星吃吗?”
“噗,”
Fay笑出声,拿纸巾丢她,“神特么女明星。”
陈飘飘顾一眼陶浸,陶浸的脖子被arick圈着,但她也抿了抿嘴角,好像在笑,又好像没有。